李晏祁回到住处,天色已经破晓,薄雾下透出鸦青色的天幕。
屋内没有点烛火,光线十分昏暗,他神色倦怠的推开门,将剑放到外间的剑托上,便拿起火折子点燃了一盏油灯。
就在那一瞬间,他透过屋内昏暗的烛光,看到帷幔后坐着一个人。
李晏祁顿时后背发凉,他一把拿起桌上的剑,慢慢靠近帷幔。
他尽量放低脚步声,就在要靠近帷幔时,突然见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撩开了帷幔走了出来。
李晏祁瞬间瞪大了眸子,手中的剑哐当一声砸到了地上。
李玉琊的神色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几分诡谲。
他弯腰,将地上的剑捡了起来,拿在手中看了几眼,隐隐的他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李玉琊唰的一声抽出剑,幽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冷冽的寒芒。剑端似乎还有一丝丝红色的残留血液,李晏祁一直盯着李玉琊,见他的视线落到剑尖的血上,顿时瞠大了眸子,一把按住李玉琊的手,将剑推回到剑鞘中。
他伸手从李玉琊手中拿过剑,笑道:“此剑锋利,莫要伤了皇兄。”说着,他便又将剑放了回去。
李玉琊摩挲着手心,方才那冰凉的触感,分明就是在室外带的太久才沾染上的寒凉气息。他敏锐的嗅到了一丝泥土的芳香,刚才又看到了那剑,看来他所料不差,李晏祁私下里与赵寒彻有联系。
“五弟,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李晏祁离开剑身的手顿了顿,片刻后,他长叹了一声,转过身来,目光哀怨的看着李玉琊,道:“臣弟睡不着,就出去走了走。”
李玉琊也不挑明,反问道:“哦?那你可曾听到什么异动?”
李晏祁摇了摇头,面上一派坦然,否认道:“没有。”
“那你去了何处?”李玉琊追问道。
“只不过去河边走了走,发生什么事了吗?”李晏祁不解道。
李玉琊目光如炬的凝着他,沉声道:“今晚有刺客潜入,企图刺杀姜荼歌,你可知道?”
“竟有此事?!”李晏祁满脸惊讶,随即面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忙问道:“那大小姐可有事?”
李玉琊看了片刻,垂下眸子,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他倒是会装!
“她没什么大碍。”李玉琊道:“只是近来实在不大太平,你夜晚最好也不要出门,万一若遇上歹人,你让皇兄如何同明妃娘娘交待。”
他眸光迫人,带着一丝丝威胁之意,李晏祁蹙了蹙眉,点了头。
李玉琊应当是怀疑到他身上了,但是好在他没落下把柄,不然的话,这一次他就是赌上这条命,也得让李玉琊回不了离京!
姜荼歌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没想到重生才过了没多久,竟发生这么多事。也正是因为她重活了一事,很多事情都与前世产生了偏差。
赵寒彻前世从未来过衢城,没参与过这一场刺杀,更不可能在这么早就与李晏祁有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