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姜琬音仍旧什么都吃不下,心里有一口气憋着,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现在立刻提了剑去杀了姜荼歌。
但是她心中也清楚,她如果这么做了,在太子殿下面前,她这辈子都再无可能。更何况她现在这幅鬼样子,也不愿意见人。
她将所有婢女都赶了出去,将自己关在房内,盯着铜镜里自己的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忽然,屋内的烛火炸了几个灯花,幽暗的烛火跳动了几下,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不是说都不见吗?滚,都给我滚!”姜琬音怒声骂道。
“表妹。”屋内传来一道倨傲低沉的浑厚男声。
姜琬音身子一僵,以为自己神情恍惚,听错了。
就在此时,门响动了两声,从外面被推了开来,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身量高挑,穿着轻衣皂靴,戴着詹帽,抬脚跨进门,便反手将门又关上了。
屋内光线昏暗,那男子又戴着帽子,缓步向姜琬音走了过去。姜琬音心中顿时慌乱起来,这人戴着帽子她也不确定是谁,只能死死的盯着那人,手却伸到了妆匣中,摸到了一支锋利的金钗握在手中。
那男子走到姜琬音眼前,看着她如此警惕的模样,不屑的笑了一声。他抬手揭下帽子,露出一张阴冷的面容,一双鹰眸如炬的盯着姜琬音的脸。
赵寒彻看到姜琬音这张脸的时候,也不由得愣了愣,眉心拢了起来。
“怎么一阵时日没见,表妹竟然弄得如此狼狈?”赵寒彻嗤笑道,随便捡了把椅子坐下。
姜琬音看到赵寒彻也是一愣,不由得惊讶出声:“你怎么在这?”
赵寒彻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冷笑道:“这话不得问问姑母?”
姜琬音不得其解,她向来也不大喜欢这个大表哥,总觉得此人太过阴鸷,与她也不是很对付,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我母亲怎么了?”姜琬音沉着脸,显然不太欢迎他。
赵寒彻仍旧盯着她的脸,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她抬头瞪了赵寒彻一眼,不由得往黑暗里藏了藏。
赵寒彻垂下眼睫,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冷笑道:“我的好姑母上老夫人跟前哭了哭,说你在衢城遇到了麻烦,这不,老夫人要死要活让我来一趟,替你们解决到姜荼歌那个麻烦。”
赵寒彻说的十分没有避讳,就连姜琬音都不由得蹙了蹙眉,十分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这要是隔墙有耳,迟早赵家得败在他手里!
姜琬音咬了咬牙,冷冷道:“所以你是受了老夫人的命令来——”
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虽然面上有几分不悦,可眼底却闪烁着几分兴奋的光芒。
若是赵寒彻来做这件事,她既能将自己摘干净,又可以除掉那个贱人,这种一举两得的事,她怎会不高兴!
一时间,姜琬音看赵寒彻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赵寒彻也不避讳,直接道:“昨晚我就动了一次手,只是太子帮她,让她侥幸逃过一劫!”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与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