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秀?”姜华盛一愣,旋即拢了拢眉。姜荼歌院儿里贴身侍奉的几个一等丫头他都知道,可是这个知秀却是从未听过的。像这种传话的事儿,她怎会随意遣一个婢女过去呢?
姜荼歌见姜华盛疑惑,便说道:“知秀确是我院儿里的丫头,不过我从未遣她去传过话。我若是有话要传给谁,自然是让我身边伺候的那几个去,又怎会派遣一个连我都没见过几次的婢女过去呢?”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姜华盛自然是懂了。他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凝声斥道:“还敢撒谎?你好大的胆子,谋害三少爷还敢攀扯大小姐!”
芳绫浑身一颤,被姜华盛的气势威仪吓得慌忙伏下身去,大气都不敢出。
“奴婢没有说谎,大小姐确是遣了知秀过来的,若是相爷不信,大可传了知秀来对证便是。”
姜华盛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他抬眼瞥了瞥姜荼歌的神情,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
姜荼歌当即笑道:“秋心,你亲自去将知秀带过来。”
“是,大小姐。”秋心阖首应了声,便匆匆出了厅堂。
秋心离去后,姜荼歌也不待姜华盛说话,便兀自说道:“昨夜我确实遣了人去清越居请三弟过来。但我遣的那个人并非是知秀,而是七余。”
她顿了顿,眸光陡然多了几分凌厉,冷冷地扫过站在大夫人身后的桂嬷嬷,说道:“我离府月余,父亲昨夜晚归。我想着,三弟可能无人告知他,大家都在府前候着父亲,所以这才遣了七余去清越居一趟。本想着与三弟一同去府前迎一迎父亲的,那曾想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七余回来。所以我便带着秋心,亲自去了清越居。”
“待我到了清越居,问过陈姨娘才知三弟不在屋内,七余也未曾来过。便是此事,七萝来禀我说是三弟在宴清楼落了水。”
说到这儿,姜荼歌倏然停了下来,眸光落到芳绫身上,眼底一片冰冷阴霾,便是连声音都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你说我遣知秀告诉你,让你带三弟来宴清楼,可有人证?”
芳绫默然道:“并无人证。”
“好。”姜荼歌冷笑了一声,阴鸷道:“七余,你来说,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七余立即道:“是,大小姐。”
说着,他朝姜华盛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昨个儿夜里,大小姐遣属下去清越居请三少爷来一趟。路过园子的时候桂嬷嬷忽然出现将属下拦了下来,以晚上阖府用膳,想问大小姐的喜好为由不让属下离开。后来僵持了许久,桂嬷嬷不知怎的,忽然就肯放属下离开了。”
“当时属下心中有异,便没去清越居,而是回了宴清楼。”七余沉声道:“谁知刚走到院子外,便听到一声重物落水之音传来,属下便立即奔进院子中,便瞧见水中有一个人影在挣扎,而芳绫便站在走廊边瞧着。等属下跳进去救人时才发现坠湖之人是三少爷,而芳绫是在看见属下之后才求救的。等属下将三少爷救上岸后,芳绫已经不见了踪影。”
说到这儿,七余便停了口,退至一旁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