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华盛一听到太医二字,神色立刻变得有几分微妙。他看了大夫人一眼,心里闪过几道念头,定了定心神道:“这是府中的私事,便不必请太医来验了。况且你这婢女与芳绫同时指认是你所为,单凭这药你也是无法自证清白的。”
姜荼歌早就猜到了姜华盛会是这般态度,不由眸底浮出一抹讥讽之色,冷声道:“父亲心如明镜,我与三弟素无仇怨,便是真要害他,又怎会在我院儿里下这个手?”
顿了顿,姜荼歌看向桂嬷嬷,冷笑道:“我早就知桂嬷嬷不会认得,所以早就让人去了你房里搜了搜,便搜出了这包药。这药名为雀罗,这包药与芳绫饮下的毒药是同一种。桂嬷嬷可觉得眼熟?”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牛皮纸小包,举到了众人眼前。桂嬷嬷眸光触及到那包药时便瞪大了眸子,刚想要开口,姜荼歌便抢在她之前开了口,道:“你用不着说话,搜出这药时不少婢女看到了,而且我让人去查了查这药的来源,如今也算人证物证俱在,桂嬷嬷你还不认吗?!”
桂嬷嬷被她凌厉的语气吓得一哆嗦,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一时间竟有些慌了神儿。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姜华盛自然是偏袒不下去了。所幸现在牵扯的只有桂嬷嬷一人,便是打杀了这个老奴婢又有什么打紧?
“桂嬷嬷,跪下!”姜华盛冷冷地道:“大小姐所言,可是句句属实?你是否收买宴清楼的婢女意图毒死芳绫,杀人灭口?”
桂嬷嬷连忙走到知秀身侧跪了下来,连声呼喊冤枉,一副可怜模样,凄惨道:“老奴真是不知哪里得罪了大小姐,竟找了这么多人做戏,难道就为了难为我一个老奴婢不成?!”
姜荼歌心中厌烦,扭过头对门外做了个手势。片刻后,一个穿着粗布短衣,面容普通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头也不敢抬,一直行至屋中,便连忙跪了下去,磕头道:“小的福四见过丞相大人。”
姜华盛审视地看了福四两眼,皱眉道:“他是?”
姜荼歌没理会姜华盛,径直对福四道:“福四,今日可曾有人在你手中买过雀罗之毒?可还记得是什么模样?”
福四连忙点头道:“有有有,这毒药烈性,一般都是私下里买卖,这药服用一点便可毒杀人,可那个人却买了两包,小的自然记得。”
桂嬷嬷瞧着福四那张普通至极的面容,心里早就慌得不行。她偷偷出府买了两包雀罗,原本是预备芳绫饮下一包,剩下那个留着灭知秀的口,谁知现在竟成了祸害!
姜荼歌一直盯着桂嬷嬷的举动,见她面露惶恐不安,心底划过一丝冷笑,说道:“那你抬起头来看看,买雀罗之人,可在屋内?”
福四慢慢抬起头,还没看过一圈,恰好不好,他就跪在桂嬷嬷旁边,正好一抬头便瞧见了桂嬷嬷那张脸。
“就是她!”福四抬手指着桂嬷嬷,笃定道。
“你可确定?”姜荼歌问道。
福四连忙点了点头道:“小的确定,就是她!”
看到福四与姜荼歌一唱一和,直接给桂嬷嬷定了罪,大夫人顿时便慌了。她克制不住的攥紧了拳头,大怒道:“你是哪里来的贱民,竟敢在我姜府胡说八道!这里也容得下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