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道:“来的人是赵府的大表少爷,来了有大半个时辰了,正巧大夫人出门未归,小的也不敢让他去宴清楼等,便迎进了前厅。”
姜荼歌一愣,没想到她回离京城第一个上门拜访的人竟是赵寒彻。她还以为,赵寒彻此生都不愿再见到她,倒是她低估了这个疯子!
“大姐,你没事吧?”姜疏楼在一旁看着姜荼歌的神色,不由忧心道。
姜荼歌瞬间便敛去了眼底的寒芒,神色平静的摇了摇头,道:“你先进去吧,有客人来了,我去见一见。”
赵寒彻又看了她几眼,见她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异样,还以为方才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既然大姐已经这般说了,他也不好过问什么,便点了点头,先进了府。
“赵大公子有说来做什么的吗?”姜荼歌看向门房,凝眉道。
门房摇了摇头,如实道:“大表少爷并未说什么,只是听说大小姐您回京了,特意来探望。”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门房应了一声,便离去了。
秋心瞧了一眼门房的背影,走到姜荼歌身侧,低声道:“赵寒彻先前刺杀过您,您没有拆穿他,他却反倒送上门来了,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大夫人还不死心,还想利用这个侄子对您——”
秋心欲言又止,神态里流露出一丝冷厉。
姜荼歌冷笑了一声,凉声道:“不管他打着什么主意,既然来了,见见便知道了。”
秋心凝眉,“大小姐当真要去见他?奴婢怕他对您不利。”
姜荼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桀骜道:“这可是在离京城,在姜府,他一个废人能拿我如何?”
秋心愣了下,姜荼歌已经拾步往里走了。
穿过走廊,进了一座拱门,入眼便是一座庭院,正中间的房屋开了四扇门,全部敞开,里面便是会客用的前厅。
姜荼歌穿过拱门,遥遥的便看见赵寒彻站在廊檐下,赏着种在廊檐旁的一棵绯色海棠花。那海棠花开的正艳,赵寒彻今日又穿了身青衣锦衫,他执花而立的样子倒像极了一位温朗如玉的翩翩公子,反倒没了阴戾之气。
姜荼歌只驻足看了片刻,便又拾步往里走。
赵寒彻虽伤了筋脉,今后很难再习武,可是他到底习武多年,听觉倒是好的很,听到传来的细微的脚步声,当即便扭头看了过去。
他手中正捻着一枝海棠花,抬眸瞧见姜荼歌走近,忽然便笑了。
姜荼歌拢了拢眉,不知赵寒彻打的什么主意,直觉没什么好事,突然瞧见他少年温润的笑容,不由觉得头皮发麻。
赵寒彻是个疯子,所有人都知道。他从不按常理出牌,哪怕是十几日前还提着剑要杀了你,如今也能对你笑的温柔。
可姜荼歌,并不吃这一套。
赵寒彻是长了一张好看的皮囊,充满了掠夺之意。可要说绝色,除了太子殿下,谁又真正当的起这二字。
她不知赵寒彻的意思,只是这笑容对她而言,就仿佛毒蛇吐信,暗藏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