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后往后靠着身子,挑着凤眸睨着李玉琊,笑了一声,神情颇有些不屑道:“不过一个小小的赵家,有什么动不得的?”
李玉琊闻言,笑了笑,道:“母后所言甚是,一个赵家自然算不得什么。只是如今那赵氏与姜丞相为夫妻,这牵一发而动全身,总归是要牵连到不该牵连的人的。”
魏皇后微微一愣,脸色倏然有些难看,冷冷地哼了一声,啐骂道:“真是不知姜相爷到底瞎了那只眼,竟看上了这么个卑劣妇人,这么些年护着宠着,倒忘了能有今日之风光,是承了谁的恩情!”
李玉琊鲜少瞧见魏皇后不甚端庄,怒喝骂人的模样,竟也不避着他了。
这么些年来,魏皇后虽非太子的生母,却待太子如亲子,若非隔着一层血缘,他们与普通母子又有何分别。皇宫之中最难得的母慈子孝,竟在他们身上实现,倒也圆满。
听到魏皇后如此毫无顾忌的淬骂自己的父亲,姜荼歌心底却毫无波澜,一颗心冷到了极点。
她那个父亲,根本就是和李晏祁一丘之貉!她甚至到最后都想不明白,她的好父亲究竟何时攀附了李晏祁,又何时与姜琬音私通到了一处。
有太多虚妄迷住了她的双眼,让她竟到最后一步,所有的事情被谎言击碎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多么可笑,多么愚蠢!
或许就在她呕心沥血,费尽心思的想要达成他的所愿时。他就已经连同自己的父亲,私通自己的亲妹妹,想着日后坐上了那个位子怎么弄死自己呢吧。
她从前竟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天真的时候,简直是愚蠢到了头!若是这一世她的好父亲还要阻碍她,那她也不必念着父女之情了。
魏皇后看了姜荼歌一眼,见她面色冷淡,也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语气却越发的凌厉尖锐。
“若不是本宫的傻妹妹瞧上了他,凭他一介布衣这辈子也别肖想如今的地位!我们魏家祝他平步青云,走到了今日一国之相的地位,他却恩将仇报,连善待你母亲都做不到!还娶了那个赵家的毒妇回去气你的母亲,让我们魏家做了整个离京城的笑话!”
魏皇后越说便越是生气,脸色都难看了起来。这些年她怕着姜荼歌伤心,一直不敢提这些事。如今她瞧着她也大了,心里也有了自己的主意,倒是将这些压在心底的话一个劲儿吐露了出来!
她看着姜荼歌,眼眶都红了几分,声音却含着怨气,厉声道:“他也如愿抬了那赵氏做夫人,宠着她,惯着她便也罢了!如今可倒好!赵氏都敢让自己的侄子去杀你了,他却不闻不问,还想要护着那个毒妇!这般忘恩负义的小人,要本宫来说,你就该跟他恩断义绝,离开姜府!”
姜荼歌瞧着魏皇后这般激动,连忙给她倒了盏茶递了过去,神情倒不似魏皇后那般激动,甚至还含了似笑意。
“姨母快喝口茶消消气,犯不着同这些卑劣之人计较。我若现在与他断绝了父女之情,只怕那毒妇更是得意,指不定心里有多高兴呢。既然如此,我便偏不如她的意!”姜荼歌挑了眉眼,冷冷地笑了一声。
魏皇后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她竟如此平静淡然,不由怒火一下消了下来。她接过那茶盏,喝了几口,倒是心静了许多。
“你现在也大了,也有了自个儿的主意。本宫便不多说什么了,若是有什么为难,便进宫来告诉本宫,本宫定会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