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舟同看了她一眼,哼道:“我哪儿敢罚你啊,若是教父亲知晓,怕是该罚的就是我了!”
姜荼歌掩嘴偷笑,打趣道:“瞧舅父说的,外祖父怎舍得罚您?我看呐,舅父是心疼荼歌,所以才舍不得罚我。”
魏舟同开怀笑道:“你这孩子,倒越发会调侃舅父了。”
姜荼歌眨了眨眼睛,给魏游使了个眼神,笑着问道:“先生你瞧舅父他,明明就是真心疼爱我,舍不得罚我,却偏偏说我在调侃他。我倒是不知舅父何时这般会说违心话了。”
魏舟同面色微窘,秋心与魏游忍不住偷偷憋笑,现场一片气氛和睦。
姜荼歌瞧着眼前的景象,来时路上的心慌不安,渐渐落了下来。
先前她总觉得愧见魏家人,如今瞧着他们对自己这般疼爱,她的一颗心便像是揉碎了一般,各种情绪,复杂万分。可是这也让她越发坚定眼前的路该如何去走,也让她更加决绝,不会回头。
“好了,不逗你了,我还有事要去处理。魏游啊,你先带着荼歌去见老太爷吧。”魏舟同收敛起玩笑的模样,吩咐道。
姜荼歌闻言,也敛了笑,目送魏舟同离去。
魏游领着姜荼歌入了一座院子,那院子假山流水,小桥青竹,修得一派风雅局设。
穿过曲折的回廊,旁边临着假山湖水,透过回廊便瞧见里面修了一个小园子,种了不少花草。
回廊走到尽头,姜荼歌一眼便瞧见一个头发花白,却气势斐然,身姿挺拔,丝毫不见老态的男子。
他手中拿着个白瓷碗,碗中装了些鱼食,他立在池边,时不时的挥洒进水中。
旁边侍奉的侍从见到姜荼歌走过来,连忙上前一步,在他身旁低语了一声。
魏国公立即看了过去,神色平淡地将手中的鱼食递给侍从。旁边侍奉的婢女连忙端了清水过来给他净手。
魏游领着姜荼歌与秋心走了过来,魏国公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姜荼歌瞧着魏国公这般神情,便晓得她这个外祖父心中有气。她连忙快步上前,盈盈拜礼道:“荼歌拜见外祖父。”
“哼。”魏国公冷哼了一声,神情肃然,不怒自威道:“你还记得你有我这个外祖父?!”
姜荼歌连忙回道:“荼歌自然记得。只是这几日家中杂事太多,耽误了些时日,未能在回京后第一时间来给外祖父请安,着实不孝,还请您见谅。”
魏国公看了魏游一眼,淡声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魏游应了一声,便招呼了其他的侍从婢女一同退下,只留了姜荼歌与秋心二人与魏国公叙话。
“跪下。”魏国公扫了秋心一眼,冷声道。
秋心当即跪了下来,背脊挺拔,面色平静,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