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今后这桩事,便当做不曾发生吧,赵家那边,我回去说的。”姜华盛嘱咐道。
虽说太子今日答应了不再追究刺杀一事,可到底是发生了的事情,万一那天太子再反悔,毁了赵家倒是没什么,可若是牵连到了他——
“懂么?”姜华盛语气不容置喙道。
姜荼歌笑了笑,眉眼之中不带丝毫感情,唇畔挂着一抹讥诮之色,反问道:“敢问父亲如何替女儿做主,如何降罪始作俑者,又做出何种惩罚呢?”
姜华盛眉头一皱,眼底掠过一抹不悦,沉声道:“你这是何意?我们不是说好了,我留下奉月,此事便算过去了。你如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逼着你父亲去杀了谁替你出气么?!”
姜荼歌垂眸笑了声,眼底满是阴戾,声音淡的仿佛一汪寒滩深渊里的凉水,没有丝毫感情,冷嘲道:“父亲也知我是您的长女,难道有人要谋害女儿性命,您身为父亲,不该替女儿做主么?”
“再者说,奉月之事原就不是女儿的错。三妹被大夫人养的这般刁蛮跋扈,不敬长姐,我已经一再退让了。更何况我答应父亲之事,不过是答应父亲让太子殿下不再追究赵寒彻刺杀之事,并非是答应了父亲此事我不追究了!”
姜荼歌字字铿锵,掷地有声,锋芒毕露,未曾露出半分怯意。倒是让姜华盛震了震,愣了神儿。
分明以前她虽性子冷淡,性情孤傲清高,却从不曾为了这种事斤斤计较个没完。如今可倒好,逮着这点事,倒是要要挟他这个父亲了!
姜华盛脸色极为难看,仿佛被人当场掌掴了脸颊一般,火辣辣的疼着。
他这几日一忍再忍,便是想等着她入了宫将此事了解了,可没想到入宫不过是一个开端罢了。
如今她提了这种要求,他如何能办?这件事定然是赵氏回去向赵老夫人提及,又由赵老夫人安排,挑了赵寒彻去执行。这三人若说罪魁祸首,追根究底赵氏与赵老夫人哪个也脱不了干系。可他费尽心思,对姜荼歌一再容忍,便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意思。去看她这般要求,便是铁了心与自己为难!
“那你是个什么意思?”姜华盛眸光阴晴不定,咬牙切齿道。
姜荼歌抬眸看着姜华盛,笑容淡淡,平静道:“女儿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想请父亲替女儿做一回主,把那始作俑者休出门罢了。这般毒妇,父亲难不成也要容忍?这不是要辱了姜氏门楣么?”
父亲当年与赵氏暗通款曲,便是因着赵氏虽门第不高,却是文官的女儿,祖上也是读书人。如今虽说赵家因着大夫人之事颜面扫地,可如今大夫人已然成了继室正妻,此事过了便也就过去了。
但如今大夫人赵氏却是连装装贤德的样子都不肯了,明目张胆的谋害自己。便是如此,父亲竟还要护着她!姜荼歌只觉得心有不甘,替自己的母亲愤懑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