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音先前被大夫人训诫过,让她尽量不要插手此事,免得惹得父亲憎厌。可听到姜荼歌竟让父亲休妻,她便再也忍不住了,当即站了出来。
她上前几步,冲到姜荼歌身前,目光怨恨地瞪着她,恨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你竟然让父亲休了我母亲?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对嫡母不敬!若是传出去,你也别想好过!”
“嫡母?”姜荼歌垂眸细品了这两个字,不由勾起了一抹嘲讽地笑容。
姜琬音见她竟然发笑,更是痛恨不已,咬牙道:“你笑什么?”
“笑你愚蠢!”姜荼歌慢慢收敛了笑容,神色阴鸷晦暗,眼底的光芒一寸一寸变得灰暗,凝结成冰,没有丝毫温度。
“我母亲是魏国公的嫡女,是姜丞相明媒正娶的发妻!而你母亲,不过是个怀了孽种,不得不入府的妾室!若非我母亲不在,何时轮到你母亲赵氏当家做夫人了?!”姜荼歌步步紧逼,一步一步靠近姜琬音,神色里满是倨傲高冷,姜琬音竟有些心虚,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虽说她被抬了位份,也算做是嫡妻,可也不要忘了,她曾经不过是个妾室!抬了位份又如何?比不得发妻半点儿尊贵。而你和你的弟弟,也永远没有我与哥哥尊贵!你见到我不行礼问安也就罢了,还处处与我作对,对我不敬。你的母亲更是手段阴毒,蛇蝎心肠!像你们这种人,留在丞相府便是玷污了我姜家的门楣!简直是耻辱!”
姜荼歌字字诛心,说的姜琬音面色惨白,不知是妒忌还是怨恨竟憋的她猛地吐了口血,眼瞧着竟要晕过去。
金嬷嬷离她们最近,瞧着姜琬音神色不对,连忙起身想要扶住她。却没想到姜琬音一见是她,便突然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掴在了金嬷嬷脸上,怨恨地瞪着她道:“你个贱婢,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金嬷嬷的手僵硬在半空,又生生挨了一耳光,倒是在心中自嘲般地笑了笑,往旁边退开。
姜荼歌瞧着姜琬音这疯妇一般地行径,便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对姜华盛道:“父亲可看到了,金嬷嬷不过是好意扶她一把,她便如此行径,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气度风范?如此作为,与街边叫骂的疯妇,又有何区别?”
姜华盛亦是拢起了眉头,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姜琬音。
这孩子曾经算是乖巧伶俐,也甚是听他的话,众多子嗣中,他过往也最是偏爱这个女儿吗。可是不知怎的,她竟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两相对比,再瞧瞧这个长女,倒是冷静自持,知道自个儿的身份,不至于像个疯妇一般胡乱攀咬——
姜华盛越看,对姜琬音打心底里便越多了丝厌恶。
若是让旁人看见她这幅模样,只怕是他姜府的脸都要丢光了。
姜华盛心中不快,想到昔日里因着赵氏在背地里遭受那些同僚地议论,便顿时来了火气,眼神儿冷冷地看向大夫人,质问道:“这便是你教养地好女儿!如此疯疯癫癫,行仪失态,哪还有半点规矩体统?!”
大夫人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堂下,屈身跪下,强压下心底地恨意,说道:“妾身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