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疏朗被她的模样吓到了,生生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姐你说谁啊?”
姜琬音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没说话。
姜华盛在一旁皱了皱眉头,心里顿时明白了姜琬音的意思。他不悦的抿了抿唇,刚要开口,就被赵中书抢了先。
“住口!”赵中书呵斥了一声,沉声道:“没有人害你母亲,她是先前淋了雨又不肯喝药才病重的,我今日过来便是想让你们去劝劝她,不要胡乱揣测!”
赵中书说着,偷偷看了姜华盛一眼,瞧见他并无不悦之色,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当年初认识姜华盛时,他尚且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如今却是连他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对待的人了。时过境迁,倒当真有几分可笑。
“我不信!”姜琬音当即道:“母亲她身子骨一向康健硬朗,甚少害病。那日一同淋雨的人那般多,怎的就我母亲病重。定然是有人见我们落了势,想要趁机谋害她!”
“住口!”姜华盛倏然厉声喝止道。
姜琬音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当真像极了赵氏。他心头失望,没想到昔日乖巧伶俐的女儿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心中顿生厌烦。
姜疏朗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一把拽住姜琬音的衣袖,害怕地问道:“三姐,母亲她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呀?”
姜琬音将衣袖从姜疏朗的手心中抽了出来,反过来扯住他的手腕,也不多言,拽着他便往外走。
“舅父,我要去见母亲。”在踏出门的那一刻,姜琬音高声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拽着姜疏朗消失在夜色之中。
赵中书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同姜华盛告辞,带着姜琬音姐弟二人回了赵府。
赵府门前已然安排了人接应,可还不待小厮摆好马凳,姜琬音便跳下了马车往府内奔去。姜疏朗心中害怕,被婢女扶下车后,便也连忙追姜琬音而去。
姜琬音一路奔袭到大夫人原先住的院子中才发觉院中灯火通明,婢女们来来回回不住地在忙着。她屋内隐约传来交谈声,哭泣声,顿时姜琬音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来,只觉得迈不开双腿,不敢踏进屋内。
“哎,三姐你等等我呀……”姜疏朗一路小跑着终于追上了姜琬音,却见她面色阴晴不定地站在门口却不进去,不由说道:“三姐你愣着做什么呀,快进去看母亲呀!”
姜琬音颤抖着唇轻轻说了一句:“我害怕。”
她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唇瓣动了动,姜疏朗自然没发觉她说的是什么,便拉着她往屋内走去,
一入内室才发觉有些拥挤,赵老夫人与赵中书的夫人柳氏等皆在屋内坐着,还有几个女眷陪坐在一旁,眼眶都有些泛红,瞧见他们进来,神色都有几分欲言又止。
姜琬音上前给赵老夫人见了礼,问道:“外祖母,我母亲她如何了?”
赵老夫人红着眼,神色憔悴,看上去比她上次见面时苍老了数岁。
“好孩子,你来了,快,不用在这里陪我们说话,快去见见你母亲吧。”赵老夫人抹着泪道。
姜琬音点了点头,往内室里慢慢走了过去,却有些腿脚发软,头脑中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