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华盛看了姜荼歌一眼,“若是能洗脱罪名,将此事全部推脱到碧桃的身上,或许还有转机。”
姜荼歌目光讽刺地看着姜华盛,笑了笑,没说话。
姜华盛脸色倏然冷了下来,但他又极快的克制住,对姜荼歌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可这不仅是为了姜府,也是为了你自己。只要你肯出面作证,平日里对碧桃多有责骂,引得她对你不满,所以想趁机杀害你,此事兴许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也就过了。此事定然有人要扛着,若是传出姊妹相残的流言,你将来的名声也必然不好听。”
“我知道你心仪太子,可是你若想做太子妃,名声上自然不能有半点污点。只要这次你肯做这件事,往后你三妹我定然会管束她,不会让她再去打扰你的。父亲也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姜华盛终于低了头,恳切道。
姜荼歌抿唇笑了笑,眼底地光芒早就支离破碎,一如她对父女之情的那点奢望,早就一丝不剩。
无论多少次,无论发生了什么,她的父亲永远向着赵氏母女,全然不顾自己的死活。她以为赵氏的事情足以让父亲醒悟,可她到底是奢望了。她错了,她就不该对她这位好父亲抱一丁点儿的希望。
“父亲可还记得自己这句话说了多少次么?”姜荼歌鼻尖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盈满了眼眶。
“即便是偏爱,也该有个限度了吧?”姜荼歌嘲弄地扯了扯唇,睫毛微颤,眼泪便倏然砸了下来,可神情还是冷的渗人,冷声道:“昨日夜里若非太子殿下舍命相救,我此刻已经葬身火海,烧的只剩下灰了。父亲可有替我想过?可有片刻为我担忧?”
“如今您找我,一句未曾关心过我这个长女的安危,只想着让我去救三妹。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呢?她要我的命,我却要救她?”姜荼歌笑了一声,目光尖锐而讽刺,带着攻击般地咄咄逼人,说道:“白日做梦!”
“你!”姜华盛顿时被激怒,脸色难看至极地瞪着她。
姜荼歌无所谓地笑了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吟吟地看着姜华盛铁青的脸色,挑眉道:“您不用这么瞪着我,这个忙恕我无能为力,您自个儿解决吧。”
姜荼歌说完,便收了视线欲走,却又突然回头,笑着找补了一句:“不过若是需要替她收尸,那您大可以找我,定然随叫随到。”
言罢,姜荼歌便不等姜华盛反应过来,便径直离开了。
秋心因着此事伤了腿,便是伤好了往后也不能走太久的路,到了阴天下雨,定然是疼的。
若只是她自个儿,今日或许还能松口,可一想到秋心的腿,她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要姜琬音聪明,咬死了不招供,顺天府不会要了她的命的。可若是她自个儿熬不住刑招认了,死了也是活该。只是若是平白为此事累及兄长他们,倒让她于心不安了。
姜荼歌推门进去,秋心听到动静,探头看了一眼,连忙扯过被褥遮住双腿,看向姜荼歌挣扎着要起身。
“你躺着别动。”姜荼歌连忙道,快步走了过去,七萝从榻边起身,唤了声:“大小姐。”
说着,她起了身,给姜荼歌让开位置。姜荼歌看了眼她手中的烫伤药,说道:“给我吧。”
七萝将药膏递了过去,姜荼歌接过便要去掀秋心盖住腿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