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宫中纵火一事总得有个交代,若是无人顶下此事,那么姜府危矣。
姜荼歌入了前厅的门,打眼就瞧见厅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身量不高,身着一条绛色长衫,墨绿及踝地长裙,端庄肃重。银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挽了发髻,戴了冠子,显得十分的干净利落。可从眉目之间,便看得出这人有些冷厉,不好相处。
姜荼歌看了赵老夫人几眼,便发觉她看似精神抖擞,实则有些疲倦,浑浊的双眸中满是血丝缠绕。
看来,最近赵老夫人没休息好啊。
她垂眸轻轻扯了扯唇角,走进屋内,淡声道:“赵老夫人,久等了。”说着,她扫了一眼赵老夫人手边,竟然没有茶水,当即横了一眼屋内侍奉的婢女,冷声道:“你是怎么做事的,赵老夫人是客人,都来了这般久了,怎能不看茶呢?”
那婢女被突然训斥,愣了愣,刚要解释,便听赵老夫人开了口:“老身今日来,不为喝茶,你也不必拿她来提醒老身,老身知道自个儿的身份!”
姜荼歌挑眉,轻笑了一声,朝那个婢女挥了挥手,吩咐道:“去准备茶水吧。”
那婢女忙不迭地应了一声,连忙出去了。
“赵老夫人喝不喝是您自个儿的事,可若是赵老夫人在我丞相府府连杯茶都喝不上,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丞相府连杯热茶都不舍得给客人端来?”姜荼歌顿了下,目光里透着几分锐利,继续道:“难道赵老夫人是故意要与我为难不成?”
赵老夫人不悦地拢了拢眉头,面色沉冷道:“老身早就有所耳闻,姜大小姐伶牙俐齿,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说着,赵老夫人睨了姜荼歌一眼,继续道:“老身虽不喜欢你,可不至于特意来丞相府与你为难。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老身今日来的目的。”
婢女们为姜荼歌与赵老夫人奉上热茶,姜荼歌笑了笑,缓声道:“此事不急,喝口茶慢慢说。”
赵老夫人怎能不急,却瞧姜荼歌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品尝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讲大小姐。”赵老夫人沉了声音,面带一丝不悦地盯着姜荼歌,说道:“琬音那孩子还在牢中吃苦,你这个做长姐的坐的住,我这个外祖母却看不下去。今日来的目的,我便挑明了说,便是为了琬音一事来的。”
赵老夫人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难堪,语气恳切道:“算是老身求你,帮帮你三妹妹,救她出来吧。她自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苦头,我怕她熬不过去呀!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坐视不管!”
姜荼歌看着这个头发花白,年逾花甲的老妇人,保养得当的面容下却透着深深地疲倦与无奈,浑浊的眼底还有一丝说不出的苍凉悲伤。
她看着赵老夫人的模样,不禁想到在来时的路上,珠翠同她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