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被姜琬音遣去请姜华盛,可她连姜华盛住的院子都没进去,就被人拦下了。
她当即表明了自个儿的身份,并向守门的小厮说明了来意,可对方一听她是三小姐院儿里的,当即便轻蔑地笑了笑,将她轰了出去。
如今大夫人被休,姜琬音又出了这种事,府里的下人又惯是会见风使舵的人。若是搁在以前,他们那里敢如此怠慢三小姐的人。如今风水轮流转,姜琬音失了宠,迟早会沦落到姜疏楼曾经的下场,过的还不如府里的下人体面。
荷香有些不甘心,却也不敢造次,求了那守院子的小厮半晌,对方也没打算放她进去,便是连通传一声都不肯。她渐渐有些死了心,可又不敢回去见三小姐,惧怕受到责罚。
“你便让我进去吧,我求你了,若是请不来相爷,三小姐会罚我的。”荷香苦苦哀求道,她瞧着那小厮势力的模样,不争气地露出了哭腔,委屈的红了双眼。
那小厮以往也挨过姜琬音的打,心里一直记恨着这一笔,今日便是有心刁难荷香。可说到底,若非没有相爷的吩咐,他们又怎敢拦着丝厢阁的下人。
“我的小姑奶奶哎,你可就别为难我了,相爷吩咐了谁也不见,我哪敢违抗他的命令?若是我将你放进去了,回头相爷罚我,我又找谁说理去?你便是继续纠缠下去,相爷他也不会见你的。若是再惹得相爷不悦,到时别说三小姐罚你,便是连相爷都容不得你。你呀,还是快些走吧!”那小厮实在被她缠的没法,只得好言相劝道。
荷香急得眼泪簌簌落下,她本就生的娇俏,如此模样,瞧着破有几分我见犹怜。
那小厮也不是狠心人,也知道姜琬音在府中是如何对待下人的。他们虽不是伺候同一位主子,可都是下人,自然有几分惺惺相惜。
“你也别哭了,相爷方才回来时脸色格外难看,你若是当真惊动了他,岂能有你的好果子吃。你便回去同三小姐认个错,好好哄上几句便也罢了。毕竟相爷若是不愿见三小姐,那谁也强逼不了他不是?”那小厮安慰了她几句,荷香抹着泪点了点头,心中自知今个儿夜里是见不到姜华盛了,不由心中一阵哀凉。
她只要想起出门时三小姐同她说的话,她便一阵后怕。她若当真就这么回去了,三小姐会不会打死她?
想到这儿,荷香生生打了个寒颤,越发的恐惧了。
可那小厮摆明了是不想让她见到相爷,她也不敢在此撒野,硬要闯进去。若是当真惊扰到相爷,只怕不消三小姐动手,相爷便不会放过她。
两难之下,荷香在原地站了良久,不知该如何抉择。
可那小厮显然自己失了耐性,瞧她这模样,生怕她又沾上自己,便也不再开口相劝了。
荷香又在院门处等了约摸两盏茶的功夫,忽然看向那小厮,那小厮一怔,以为她又要同自己拉扯,当即便沉下脸来不去看她。
荷香顿时便明白小厮的意思,她一言不发的咬了咬唇,转身就走。
她面无表情地走了好长一段路,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的竟走到了花园的湖边,她倏然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两步。就差一步,她险些便跌进了湖中。
荷香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她揪住胸口的衣服,眼泪当即从眼角淌落下来。
方才她竟然动了自杀的心思,可是她不想死,虽过的并不开心,她却还是想要活下去。
站在原地哭了许久,荷香才重拾了一些勇气,转身朝着丝厢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