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荷香却有些惊讶,她只是听说大小姐自回府后便一直身子不大康健,倒是不知她何时请过大夫。
也难怪荷香并不知晓,原先盯着宴清楼的眼线太多,姜荼歌便一直行事低调,后来许是盯得人觉得无趣,也捉不住什么把柄,便渐渐散去了。
姜荼歌请大夫一事,宴清楼上下都缄口不言,谁都不敢触犯大小姐的霉头,将此事在府中宣扬。以至于府里虽知晓大小姐打从衢城回来后,便一直深居简出,似在修养当中,却不知她是病了。
秋心察觉到荷香的异样,便又状似无意地找补了一句,说道:“许是入了深秋,大小姐回府的路上染了些许风寒,她又不喜药味,这些时日便一直反复,不见得好。”
秋心一番话,瞬间打消了荷香的猜疑。
想来也是,大小姐素来身体康健,每回进宫,皇后娘娘必得宣召太医为她开些调养滋补的方子。她每次见到大小姐,也觉得她面色红润,步履如轻燕,虽身形纤瘦,却丝毫没有弱柳扶风之态,反倒犹如劲竹一般。
可这次大小姐回府,她见过几次,虽说大小姐面颊上上了些脂粉,可她总觉得大小姐消瘦苍白了几分,整个人的精神也大不如前了,面上隐约有几分疲惫之态。
她原是没往这上面去想,如今听秋心一言,才有了几分了然,顿时心里有了几分主意。
“奴婢幼时老家有一方子,专治风寒热症,只要喝上几日,便能见好。”荷香试探道。
秋心眼眸低垂,遮住眼底地寒光,手指摩挲着杯沿,似是在斟酌。
过了片刻,秋心抬头,看了荷香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大小姐身子金贵,素日都是名医替她看诊,乡下土方怎可让大小姐去试?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谁也担待不起。”
荷香一听,连忙解释道:“秋心姑娘放心,这方子我们全村都在使用,传了好几代了,都不曾出过问题。若非我确定不会出什么岔子,又怎敢将这方子推给大小姐使用呢?若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第一个难逃罪责的便是我了。”
荷香自然十分清楚,她推荐的方子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便是不奏效,也不至于出什么问题。到时只要她能挤到大小姐跟前,之后的事情便能好办许多了。
秋心仍有顾虑,眯了眯眼道:“此事不必多言了,大小姐自有名医看诊,倘若那么多的名医都治不好大小姐的风寒,你一个小小的民间土方又有何用?还是说你如此坚持,实则另有图谋?”
此话一出,荷香顿时警觉了起来,害怕遭到秋心的怀疑。此事还得循序渐进,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姑娘多虑了,我不过是听姑娘说大小姐久病不愈,想着若是能献计良策,大小姐指不定能够高看我一眼,我在这宴清楼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秋心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你嫌弃我薄待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