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闻言,微微有些失神,“大小姐难道不了解三小姐吗?我们做奴婢的,连条狗都不如,我若是不听从三小姐的命令行事,如今早就只剩下一副枯骨了!不像你们,生的命好,能够掌握别人的生杀大权,我连我自个儿的命都无法抉择!”
她抬头,眼瞳深深地盯着姜荼歌,怨恨道:“你明知我身不由己,可为了引三小姐上钩,你让我无路可退,若是你不同意收下我,让我进宴清楼,我自然不会被逼迫着来做这种事,所以我恨你!”
“你!”七萝伸手指着她的鼻子,气的手指颤抖,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诋毁指责我们大小姐,若不是你心怀不轨,三小姐又怎会偏偏挑中了你来做此事,我看就是你自己起了歹心,如今被戳穿了便想要博同情,好让大小姐放过你。”
荷香忽然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七萝一眼,抬手一巴掌打在七萝的手腕上。
七萝的手腕顿时红肿了起来,瞬间缩回手去。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荷香自知今日逃不过,也是豁出去,索性将话说个痛快。
“你一进府便去伺候大小姐,而我跟了三小姐这么多年才有资格进内室侍奉。”荷香满眼不甘,语气似怨恨又似委屈:“她们虽私底下说大小姐薄情冷漠了些,可事实上阖府上下谁不妒忌你们宴清楼的下人?”
“大小姐她是性子冷清了些,可从不曾苛待过你们这些下人。你侍奉她多年,她可有对你打骂过?”荷香直勾勾地盯着七萝,逼问道。
七萝一愣,摇了摇头道:“大小姐明理知善,从不曾苛待过我们这些下人。”
荷香笑了一声,满眼讽刺:“可是你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三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这句话问的七萝怔了怔,荷香忽然面容扭曲,眼瞳深处压抑着浓烈的怨恨,抬手撸起袖子,露出自己白净的胳膊。
姜荼歌看了过去,只见荷香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着不一样的伤痕,这些伤痕有新有旧,看起来便有些年月了。她一直知道姜琬音苛待下人,却不知她下手竟这般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