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沉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难得漾起一丝笑容:“大小姐如今这样才有了些生气,也该如此做,才能让那些想要谋害您的人明白,您并不是软柿子,他们以后再想要动您分毫,可得掂量掂量清楚了。”
姜荼歌意外地瞧了七沉一眼,她一贯是话不多的,今日说出这样一番话,让她颇感意外。
“你说的对,以后不会了。”姜荼歌站住脚,看着七沉的双眼,坚定道。
姜荼歌回了水榭那边的暖阁内,姜疏楼按照她的吩咐并未离去。他坐在窗前横着放的一张竹榻上,偷偷打起了帘子瞧着外面的情形,听见脚步声传来,他看了一眼,见是她进来,顿时坐直了身子。
“长姐,你回来了。”姜疏楼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想起半柱香前发生的事儿,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安。
当时长姐命人又端了一盅党参乌鸡汤来,然后遣散了众人,对他说了今日将来发生什么。他虽然震惊,却也并不意外。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内宅争斗从来都是无可避免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三妹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做出如此龌龊不堪之事。
姜荼歌点头示意,她坐回到窗前,瞥见姜疏楼紧张的神色,抬手给他倒了杯茶,伸手递给他,说道:“你害怕吗?”
姜疏楼恭敬地接过茶水,手指摩挲着茶盏光滑的边缘,摇了摇头:“我不怕,能为长姐做事,我很开心。”说着,他抬眸看了眼窗外,神色忽然变得晦涩而坚定:“既然她想害我,那我又怎可坐视不理。她这么做了,便是没拿我当亲人,我也不必心慈手软。”
姜荼歌闻言,眸光温柔了几许,嘴角扬起一丝温润地笑意,伸过手摸了摸姜疏楼的头顶,姜疏楼顿时红了脸,连耳朵尖都红了,害羞地抓紧了茶盏,低着头不敢看她。
“你如今也成长了。”姜荼歌叹谓了一声:“人若是想要变得强大,便不该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瞻前顾后。若是心里装的太多,就下不去手了。”
姜荼歌垂眸,在心中又长叹了一声。
她就是明白的太晚了,所以最后才会害人害己,落得那般下场。
如果当时她察觉到不对时便动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她犹豫了,她在赌李晏祁对她是有真心的,她的父亲也不会真的不帮她,可是她彻底输了。没有了她,她的父亲仍旧是这大晁国的宰相,他还有最疼爱的女儿,而她将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