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气的眼泪直掉,颤抖着手掀开衣袖,露出胳膊上纵横交错地伤口,显然不是这几日的新伤,有的都形成了疤痕,可见是多年受虐所致。
宴清楼的下人大多都是自打进府便侍奉大小姐,虽也见过别的院处罚下人,他们自己倒是不曾经历过,竟不知跟了三小姐竟要受这种虐待。各自瞧着她的伤,只觉得触目惊心,不忍再看。
老夫人看着,也不禁皱起眉头,眼中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快之色。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夫人低声斥责道,仿佛已经认定了姜琬音的罪名一般。
姜琬音顿时急道:“老夫人您别听这贱人瞎说,我是打过她,那都是因为她办事不利,可也正是如此,才能说明她指不定是对我怀恨在心,蓄意构陷我呢?”
荷香恨恨地看着她,指天发誓道:“老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不实之言,便叫奴婢天雷加身,不得好死!”
至此,这主仆二人,也算彻底撕破了脸面。
姜琬音嘲弄道:“你少惺惺作态了,发誓谁不会?你若不是存心害我,怎会替她说话。”
姜荼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道:“那你敢发誓吗?”
姜琬音一愣,随即道:“这有何难,我若是敢发誓,你便能信我不成?”
世人求神拜佛,可到底是否灵验,众人心里皆知。姜琬音便是不信,发个誓当真会应验。
姜荼歌不置可否,并不接她的话。姜琬音脸颊发烫,有些下不来台,便硬着头皮举起手,指天发誓道:“若是我命人下毒谋害姜荼歌,便让我天雷——”
姜琬音话还未说完,便见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此刻竟然乌云密布,隐隐传来轰鸣的雷声。姜琬音吓了一跳,连忙住口,不敢再往下说去。
姜荼歌唇瓣微抿,毫不意外。既然她重新归来有违天道轮回,天道可以因她心中之恨惩罚她,那么姜琬音敢对天发誓,同样也会报应缠身,只要她做了亏心事,必然是逃不过的。
“怎么?不敢说了?你害怕了,是因为你心里有鬼,还是——”
“少废话,我看你也没别的证据了,这样就想定我的罪,我不服,我要见父亲,让父亲为我主持公道。”
姜荼歌早就料到了她不会束手就擒,所以早就有所准备。
“既然三妹都说了,我自然也不好越过父亲来处置你。正好老夫人今日也听了,今日便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