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朱由校并不昏庸,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而且记性不错。
魏忠贤一说起苏景,他便记起了这许多事情。
“正是此人……”魏忠贤笑道:“前段时间,应信王以及应天巡抚毛一鹭和南京守备太监李实等官员之请,让此人辅佐信王殿下坐镇南京,主政江淮。此人现在,也可算是朝廷的封疆大吏,一方重臣了!可是这一次,他却力主信王入宫主政,这……恐怕有些不妥。皇上,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正是这个道理呀!”
“住嘴!”朱由校突然怒喝魏忠贤:“疏不间亲你懂不懂?朕与信王弟自幼相携长大,岂不知道他的为人?哼,漫说是南京皇宫,便是朕这皇宫,他要来住,朕岂有不准之理,休要多言!”
“是……”
魏忠贤连忙应承,然后赔笑道:“皇上,奴婢说的不是你和信王殿下的兄弟之情,奴婢是说这个苏景,他这样建议,不符合一个臣子的忠君之道哇!就算信王殿下与皇上你亲密无间,可这天下终究还是皇上你一个人的,他岂能做出这样事二君之事?”
就这一句话,便能要了苏景的性命!
如果苏景在这里,那不管怎么样,都非得和魏忠贤翻脸不可。
但苏景远在南京,所以魏忠贤说什么,他都不能反驳。
不过,魏忠贤为什么要在朱由校的面前,说这等诛心之言,来对付苏景呢?
他和苏景无冤无仇,况且苏景还是他的下属,魏忠贤他没有任何理由,要这样对付苏景的。
如果真要说到底是为什么,那就只有一点:苏景这一次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了,不是一个臣子应该做出来的!
其实这一点,苏景他自己也清楚知道。
但苏景还是这样做了,就因为他觉得有些烦,所以干脆就让朱由检搬进皇宫,把他彻底推到台前去。
朱由校听了,也觉得魏忠贤的话不无道理,于是说道:“依你之意,是要朕下旨处置这个苏景吗?”
在帝王眼中,不论是谁,只要他的心情不好,那就没有人是不能杀的。
就算这个苏景也是一样,哪怕他在江淮,可以力挽狂澜!
魏忠贤听了这话,立马脸色全部变了,连忙说道:“皇上,不可以!”
原来魏忠贤并非是进谗言说苏景的坏话,他是别有用意。
朱由校奇怪了,便问道:“魏爱卿,你到底是何意?”
魏忠贤笑道:“皇上,苏景此人实在是人才难得,奴婢所想的是他现在年龄还小,虽然是难得的人才,但终究还缺乏磨炼!就像这一次,他办事情,便考虑得不是很周全……奴婢认为,将来此子要是能由奴婢带着历练一番,那他未来或许可以成为皇上你的栋梁之才,肱骨之臣……”
朱由校闻言皱眉道:“魏卿的意思,是要朕召他来京吗?可是现在江淮那边,听说好像离不开他呀!”
“只是尽快!”魏忠贤对朱由校说道:“皇上,一旦江淮平安无事,此子便要马上召回京城!”
朱由校算是彻底明白了魏忠贤的意思,便哈哈一笑,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