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飘荡,整个街道都是寻欢作乐的人,这边的动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驻足,毕竟这种事情太多了,他们是来寻乐子的,并不是来找麻烦的。两位姑娘跌倒在地上,一棍子下去已经了无生趣,那三个壮汉嘲讽地看着她:“想逃,没门,就算死也是我们楼里的人。”
青石板上一滩血迹,雨水飘落,那些血液四处逃窜,转眼了无痕迹,景泰站在车边,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头发,一只衣袖空荡荡,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女子被壮汉们犹如畜生一样拖了回去,壮汉们一边往回走,一边谈笑风生,人命如草芥。
“住手。”马车的车帘子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只修长的手指,在灯光的映衬下骨节分明。
那三个壮汉听到马车里的声音就停下了,转身打量那辆马车,马车里黑漆漆的让人看不清,那只手却看得清楚,彼此对视一眼并没有说话,在这条街上,他们抓逃跑的姑娘已经是常态,所有人几乎达成了默契,袖手旁观,现在却有一个人打破这约定成俗的规矩,那么这马车里的人要么是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要么是瞎了眼的莽撞汉,不管是哪一种,先弄清楚情况再决定。
景泰立在车边,听到刘子鸾出声了,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把车帘子拉下,然后陪着笑脸上前:“三位壮士,我与这两位姑娘有些渊源,她们脾气倔强,就算被你们抓回去也会生出波折,不如这样,你们开个价,我替她们赎身?”
那三个壮汉看着面前的男子,长得倒一表人才,只是断了一只胳膊,但是腰间也挂着一把剑,那就是武者了,他们只是打手,遇到武者不自觉会矮人一等,只是楼里的姑娘哪能轻易被赎身的,那不是杀鸡取卵吗,他们做不了主:“他们的赎身只能听楼里妈妈的,我们倒做不了主。”
景泰想也是这样,看了看身后的马车跟他们说:“这样,我陪你们回楼里,亲自去跟妈妈谈。”
那辆马车黑漆漆的没有任何的徽记,倒让他们不好辨认,壮士们只能应是,等回了楼里再说。
景泰见他们同意了,就转身去跟车夫交代了几句,车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刘子鸾说:“我同你一起去。”
景泰露出一个笑容:“没事,你先回去,我去谈一谈,顶多花些银子。”在景泰的心中,刘子鸾的安危是重中之重。
一瞬间刘子鸾有些愧疚,就是因为自己的不忍就要让景泰以身犯险,可是,遇到这种情况他实在无法忍受,当初已经因为自己让她们举族被屠,现在又如何能对她们的苦难视而不见,因果轮回,总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他沉默不语,默认了景泰的安排。
车夫挥动马鞭,景泰站在远处看着马车远去,然后与三位壮汉寒暄:“壮士,请。”
三位壮汉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也不好把两位姑娘拖着走了,其中两个一人扛了一位姑娘往楼里去。
一刻钟的样子,马车就停到了院子的门口,刘子鸾沉着脸大步流星地进了院子:“来人!”
护卫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严正以待:“是。”
“速速去西大街寻景泰。”刘子鸾一脸凝重,他并不知道景泰会被带往何处,西大街是风月场所,藏污纳垢,这一番寻找下来只怕会惊动不少人,但是不论如何也要找到景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