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叫我月儿,恶心。”她曾经花费三年的时间去爱这个男人,带着少女的小心翼翼,带着对爱情无限的向往,可是却换的家破人亡,富贵中落,自此家只在记忆里。
所以关于裴南,郝月尽力坦然却无法彻底释怀。
起码现在是。
“月儿有些事情你不懂……”听到郝月近乎咆哮似的声音,裴南沈默许久,才艰难的说出一句。
郝月倍觉好笑,她不懂?呵呵,那么她想说他也不懂。
在静安的那七个月几乎可以说是郝月人生最煎熬的七个月,每天度日如年,父亲的死亡,郝氏的破产,母亲的病,弟弟的无依无靠,还有时不时受到的虐待和吃下的药,都成了压倒郝月神经的每一根稻草。
如果说这世界真有地狱,那么对于郝月来说那七月便是地狱之行。
如今裴南却以为一句对不起一句你不懂就能弥补一切,郝月能不觉得好笑吗?
她曾经在那样的日子浮浮沉沉满心怨恨,内心狰狞到自己都害怕,即便现在那份阴暗都无法褪去,又怎么能轻易释怀。
啪。
在情绪接近崩溃的时候,郝月终于选择了直接挂断,她讨厌那个不自控的自己。
电话那边裴南听着嘟嘟的声音,苦笑。终于没有勇气再拨出去,一旁的丽萨淡漠的看着他,“还舍不得?”
“怎么会。”只是说完便再没了声息。
有些事情大抵只能自己明白。
而原本躺在床上有了睡意的郝月被裴南这通电话骚扰的也没了心情,即便她心里努力想释怀,可还是不受控制的被影响。
睡不着干脆重新爬起来,书柜旁还有她之前画剩的稿纸,正好可以无聊用来消遣。
也许是心情的缘故,郝月专注的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细细的勾线,将心底那突然呈现的画面描绘出来,是一款珠宝项链,一串雪花中镶嵌着一颗泪珠,整个色调都是浅蓝色的,郝月画的很专心,竭力的排解着心底的忧伤,忘记自己所学的那些条条框框,只是专注于自己此刻的心情。
霍正坤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郝月趴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睡实了,小脑袋瓜歪着,红唇被挤压仿佛嘟着,说不出的傻气可爱。
醒着时的郝月总给人一种冷淡疏离的感觉,即便她刻意的笑,都不能抹杀那种仿佛刻进骨子里的冷意,但睡着了就不一样了,完全的放松也让她看起来格外萌宠。
长臂小心翼翼的抱起,却将郝月胳膊下压着的图纸弄掉了,霍正坤微微蹙眉可当目光落在那画纸上时还是忍不住浮出一抹惊艳。
他上次看过郝月的作品,虽然设计的无可挑剔,但也正因为无可挑剔才没有属于自己的亮点,太拘泥于形势的东西反而容易失去本我,但这幅显然不同。
将郝月放在床上,轻轻捏上被子重新捡起稿子,在那角落写着三个字,雪之殇。然后才是郝月的签名,一个飞舞的月字。
愉悦的勾唇,拿起手机将设计拍了下来,直接发给李一,“加一组参赛作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