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再说什么,我跟你去。”打断丽萨,郝月直接说道,心中如打翻五味瓶,滋味很是难辨。
“谢谢。”听到郝月的话,丽萨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感激,郝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给教授请了假,然后跟着丽萨一起离开。
一路沉默,直到到了医院。
病房。
郝月站在外面好一会,才轻轻推开门,跟在后面的丽萨望了眼病床上依旧沉睡的人,鼻子一阵发酸,侧过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记得上次见到裴南的时候郝月还没有生,加上打心底恨裴南,所以谈话并不愉快,后来听说她生产的时候裴南也来了,但霍正坤没有让他进产房,后来郝月忙着学习忙着带孩子,便再没听说过裴南的事情。
不想再见,却是这样的场面。
病床上的人苍白消瘦,看起来病态又羸弱,与自己记忆中的人完全对不上。
在郝月的记忆里,裴南虽然一直很瘦,可是充满力量,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在学习中,都精神充沛,她以前学不进去的时候,总是会问,为什么你精神那么好?
郝月还记得那时候裴南告诉她,因为生命短暂,每分每秒都必须珍惜。当时她还笑话他,年纪不大,却思想老诚,可如今看来他不是什么思想成熟,而是真的那么认为,并且事实也是如此。
生命短暂,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从郝家出事以后,郝月便自动的封存了她跟裴南的一切过去,无论快乐或悲伤,可这一刻所有的记忆都一并涌了出来,眼眶有些发酸。这个和她谈了三年恋爱却一心想报复父亲的异母哥哥,郝月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她曾经爱他,后来疯狂的恨他,恨不得每分每秒的报复他,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也如愿的将他赶出了B市,让他身败名裂,只是郝月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还会来看他。
更没有想到的是以现在这样的情景。
“医生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会醒?”收敛好情绪,郝月侧头问一旁的丽萨。
“不确定,医生说他每一次陷入昏迷,都……都可能不会再醒来。”说到这个丽萨的眼睛又红了。
郝月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她刚才大概还没有理解三个月是什么概念,以为裴南会像三流言情剧里演的那般,起码在这个三个月里是清醒的,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太天真了。
丽萨的一句话让整个病房的气氛降入低点。
“没有办法手术吗?”好一会郝月才艰难的再次开口。
丽萨摇摇头,“手术成功的几率非常小,现在不做手术他可能还能熬三个月或者更长时间,如果手术百分之八十会直接死在手术床上。”想到医生说的这些话,丽萨的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