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争吵

“怎么了？”罗兰送走了高层之后转身折返看到一脸疲态的莫洛近乎是瘫在椅子上。

她略略回头，下意识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只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很多问题处理的并不是那么的得当。”她直言坦白自己的无能，在罗兰面前她毫不避讳，也不介意在他面前显现自己的软弱。

罗兰快步走到她身边，“你说昆汀？”

她垂下眼帘，轻轻摇头，“不止昆汀，现在是司法大臣带头，恐怕底下还会有更多的人对我有意见，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当然也伤害到了旧贵族的权益，那这些旧贵族恐怕都不会对我有半分好感，不过是撑着血统看着伊利亚德的面子罢了。大人没看错我，我的确是个废物，连最基本的事情也做不好。”她略略烦躁的扶了一下额角，然后把自己的垂头丧气在罗兰面前一展无余。

罗兰盯着她神色复杂，停顿了好一会还是没能开口。

莫洛以为罗兰会想以前那样安慰她或是埋怨她自怨自艾，但是罗兰没有开口。

莫洛并没有看到罗兰脸上复杂的神色，更没有看见罗兰攥紧的拳头。

又过了半晌，罗兰开口，语气与平日听不出半分差别，“如果是我说的话，我觉得关于下等血族这件事你有些操之过急了。你要培植力量，拉拢人心，也不用这么着急，至少你该拉拢的不是那些卑贱的毫无用处的下等血族。”

罗兰像往常一样轻拍她的肩膀，尽量做到与平日无异。

莫洛猛然站起身，眼睛里却满是不相信，几乎是不相信这种话是从罗兰嘴里说出来的一样。“p培植力量？拉拢人心？罗兰，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么？连你也把血统看的这么重要？”

她把后半句话咽回去，怪不得你从不插手下等血族的事情。尤其是最后那句卑贱的毫无用处的两个词格外的刺耳。

拉拢人心几个字实在是太尖锐，而且是从罗兰的嘴里说出来，她以为罗兰很了解自己，她不过只是想要魔党能在自己离开之前变得更好，她只是不想让伊利亚德失望，她无心去和任何人去争名利，至于下等血族对自己的拥护更是毫无关系。

她盯着罗兰琥珀色的眼睛，熟悉中带出疏离和陌生，罗兰眼中的异样一闪而过，然后开口，“当然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莫洛，我知道你想在魔党立威站稳，可是操之过急还是会……”

莫洛这一次连眼睛都因激动而有些发红，指甲嵌进手心的肉中，“立威站稳？罗兰，我真的是太失望了。我说过了不想跟你争什么，本来都是你的，我什么都没想要！我会离开阿莱斯，我没想到你在乎这个，我本来就什么都不要，婚约还是继承人？还是魔党的领袖之位？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莫洛和罗兰之间一直有着界限，从不触及底线，就算是如此亲密无间，也是有底线有分寸，从不提及太伤人的字眼，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默契，而现在这种默契已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