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风小嘴一撇,对那个清扬小姐轻视了几分,“真是,明明心里巴不得立马嫁人,却偏偏要嘴不对心。”
花妖依旧潇洒的摇着骨扇,一副局外人的口吻,“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女人心海底针了。”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女人一样。”白如风白了他一眼。
“你说对了,我从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说着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捂嘴,极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怕告诉你,我可是特别想变成女人的呢。”
说完还朝白如风抛了一记媚眼。
白如风愣在原地半晌,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扭过头,努力把自己竖起来的汗毛都抚平。
花妖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浑似不知,扯开话题说道:“蒂弗既然要赌能否娶得清扬公主离去,那么蒂娜只要阻止清扬出嫁成功就行。”
“那还不好办,杀了那个清扬不就好了,反正这是幻境,死了也不是真死。”白如风思维简单,随口说的办法有时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说完白如风就有些得意,没想到自己这么聪明,能想出这样一针见血的妙招。
花妖看着白如风那暗暗得意的样子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泼她冷水道:“哪有你想的这样简单,清扬是赌局中的赌品,赌品都没了那怎么定输赢?最多算个平局,这种情况还得再开局,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呃……这样啊……那杀掉蒂弗也不一样?蒂弗死了那没人娶清扬,蒂娜不就赢了?”白如风讪讪说道。
花妖摇着扇子轻轻道:“你说的这个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是做起太难。”
“为什么?”白如风说完登时醒悟,“哦,对了,蒂娜说她对丑八怪是下不去手的,这是她的原则。”
花妖顿了顿,心想和傻子说话真有点费劲,这让他想起了树妖阿槐,不过阿槐的情况比白如风还严重些。
“这个不是主要原因。”花妖解释道:“如果蒂娜能杀得了蒂弗,那还用得着开这个赌局吗?在这个局中蒂弗又是这么好杀的吗?”
白如风心想花妖说得真是极有道理,不由得有些泄气道:“那么照你说这样不行那样不行,蒂娜不是真的赢不了了?”
“的确很难。”
花妖的脸色严肃起来,“真是难如登天,局中设定谢清扬和王蒂芙是本该结婚的,这是顺时顺情,蒂娜要从中破坏就是失了天时人和,至于地利……蒂弗肯定也不会叫她讨了好去。”
本来白如风倒没觉得情况对蒂娜多么不利,可是听了花妖的分析后才知道这个设定对蒂娜是多么的不公平。尤其是那个蒂弗,居然厚颜无耻的把自己设定成王家公子。
蒂娜身份只是谢清扬的姐姐,家里还有个长辈祖母,怎么都轮不上蒂娜做主,真是十分不妙。
花妖见白如风醒悟,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孺子可教,比那个木头阿槐聪明多了。
“小棠……”白如风有些担忧,“看这阵势不是嫁定了吗?三天之后就出嫁,我看清扬好像乐意得很呢,就算蒂娜阻止也没用的。”
花妖点头道:“不错,我从局中可以感知出蒂弗的幻术比蒂娜更胜一筹,从开局就是压倒性的优势,我们先别说话了,看看蒂娜怎么应对吧。”
此时蒂娜把玩着聘礼中的一个胭脂盒,对老夫人说道:“祖母,妹妹和那王家公子也没见过一面,怎么知道是圆是扁,合不合眼缘,万一嫁了过去互相看对方不顺眼那岂不是误人终身?”
老夫人呵呵一笑,“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相貌只是皮囊,最重要的是要有颗炙热真挚的心,堂堂正正的品质,男子汉大丈夫只要行为坦荡,无愧于天地,长得丑一些也无伤大雅,更何况那王公子也生得相貌堂堂。”
蒂娜蹙眉,老夫人这番话无疑是蒂弗对她做出的反击。
“相貌堂堂吗?”蒂娜低喃,笑而不语。
“乖孙儿你莫要不信,今早我才见了王家公子,果真是长得一表人才,清扬也躲在帘后偷偷看过,不然没有清扬的正式点头,聘礼哪能收得这么快。”
说道这里,清扬居然羞答答的别过头去,还悄悄地递了一张纸给蒂娜,示意她打开来看。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姐姐请看,这是他临走时偷偷留下的,原来他一直知道我在帘后偷看。”
蒂娜接过展开一看,图上画了一幅元宵灯火图,明明灭灭的灯火中有一张清水出芙蓉的素丽秀颜,美轮美奂让万千灯火失了颜色。
下面有题词:灯萤灯暗美人笑,情深情尽痴人愿。
“姐姐。”清扬抬起头来,一双明眸清澈动人,“原来在上元灯火节,我和王公子在桥上初遇,那时王公子便已经……”
她抿嘴一笑,低下头去,“姐姐你知道的,总之我能嫁给王公子我说心里说不出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