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风是个心气高的,从来也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她被摔就算了,偏偏摔到了蒂娜,只听蒂娜在昏迷中都痛得哼了一声,白如风的心就揪了一下,咬牙爬起来就打算抽鞭子拆了这楼,可是她却悲催的发现自己内丹受损实在没打架的实力。
那酒楼老板见她一直不肯走,随便拍了拍手就出来五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往她面前排成了一排,她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眼下自己落难又带着蒂娜这么个大拖油瓶,少不得要做小伏低看人脸色,可是她白如风又岂是那种会做小伏低的孬种?顶多忍气吞声不拆这个酒楼。
她努力挺起身板,用自己认为最凌厉的目光直视着这些大汉,“姑奶奶我若不是有要事在身,第一件事就是要拆了这楼,把你们打一顿撒气。”
可是为了蒂娜只能忍了。
那些大汉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有人耻笑出声。
白如风不做纠缠,咬起牙背着蒂娜继续寻找下一家酒楼,寻着饭菜香走进了一条小巷,走到尽头时才发现是个死胡同……白如风发了狠劲,背着蒂娜就往上跃,墙高只有三米,身子却像个秤砣,跃了两次都是在半空就落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气,拼劲吃奶的劲在跃,终于高了不少。
眼见着就要跃上墙头了,白如风心中一喜,墙内院中景色已经隐约可见,一条晾衣杆上挂了五颜六色的肚兜和小裤,各种混合的花粉香扑鼻而来,白如风对这味道有些过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悲催的发现身子再不能升高一尺,就在快抵达墙头时重重摔了下去。
就这么三米高的破墙也翻不过去!
想她昔日飞檐走壁腾云驾雾那是何等威风,今日落难连个小矮墙也欺负她!
白如风大受打击,背着蒂娜坐在墙角发了好半天呆。
不过也多亏了这会子发呆的时间,再站起来时她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于是背着蒂娜退开好几步又冲过去,一口气跃过了高墙。
翻墙成功!
白如风心情激动,心潮澎湃,刚才闻到的饭菜香就是这院子厨房传出的,只要潜进厨房偷点吃的补充体力还怕这几尺破墙吗?
刚一落地就受不了这院子里刺鼻的香粉味,又打了个喷嚏,只听哗啦一声,一盆冷水就朝自己当头浇下,浑身淋个通透。
白如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个娇俏风流的声音响起:“来,老娘洗屁.股的香水,赏你这个死不要脸的!”
她愣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良久才抓着断断续续的词句反应过来。
洗屁.股的香水……死不要脸的?
这是什么跟什么?
白如风受的一肚子窝囊气终于控制不住的爆发出来,“是谁乱泼脏水,给姑奶奶……啊啾,给姑奶奶滚出来!”
“哎呀,不好意思,泼到自家姐妹了,倒便宜了那个王□□子。”
白如风眼神不自觉的瞅了瞅,发现旁边站着个瞪着眼呆若木鸡的精瘦男人,一脸的麻子看得浑身不舒服。
“姐姐我在这里先赔个不是。”
白如风循声望去,只见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推开窗户。
“妹妹别恼,我本是……”
一张抹着厚重脂粉的脸探出窗外,看到白如风时愣了愣,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惊声尖叫。
这一声尖叫引起不小的骚动,许多涂脂抹粉的妖艳女人纷纷都推开窗户看热闹,又被白如风浑身是血的惊悚样吓了一跳,一边尖叫一边往窗外扔东西。
一时间肚兜小裤纷纷飞出窗外,如落雨一般坠到白如风身上。
“啊呀,哪来的短命丫头,一开窗就见着这血腥样,呸,真晦气,老娘晚上还要开张呢!”
“妈妈,妈妈呀,快叫龟公把这扫把星撵出去,哎哟你瞧她那苦瓜相,别挡了怡红院今晚的财路呢!”
就这么一会儿,各路莺莺燕燕都在出口责备白如风,还时不时的扔些鞋子和贴身小衣出来。
白如风一向洁身自好,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的闯入一家青楼后院,小脸一阵红一阵白,脸色难看得像要想杀人。
本来还想寻着香味去弄点吃的,但一想到是青楼厨房里的食物就没了食欲,而且自己又被什么“洗屁股的香水”淋了个通透,想着就膈应,恨不得立刻把这身衣服扒了跳进河里洗上一个时辰的澡。
此时一些猥琐的龟公带着棍子赶到后院,看见白如风就要往她身上招呼,白如风不敢多留,甚至连和那些莺莺燕燕斗嘴的勇气都没有,立马撒腿开溜。
这真是她人生中的奇耻大辱!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如今算是真的懂了!
可是为了蒂娜她只能继续忍了……
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