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沛容说的没错,五皇子虽存在感薄弱,齐文帝和太后如今都将他抛在了脑后,可若是哪天想起他来,势必会将他至今独身的罪责,怪到傅皇后身上,毕竟傅皇后是五皇子的嫡母,他的婚事理应由傅皇后来操持。
傅皇后心思转了一圈,又将目光投向宁沛容。
“你既然说出此话,莫不是心中已有人选?”
宁沛容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地,她佯装想了片刻,便道:“五皇弟素来深入简出,这一次却听说五皇弟出门赴宴,母后您说怪不怪?”
“哦?”这让傅皇后觉得有些意外,她连忙出声问道:“赴的哪家宴?”
“不就是那刚入京城的宁家么!”宁沛容努力的控制着语气,还是显得十分不屑。
宁沛芷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她立刻抬起手帕擦了擦嘴角,轻声道:“听说那宁家嫡女今年也有十六了,说不准五皇子是为她而去呢!”
傅皇后听言,眼神深邃的看了宁沛容一眼。
她如何不清楚宁沛容的算计?
宁沛容无非是看死了齐玄宥,想将宁家嫡女嫁给他这个废物皇子,以挫宁家锐气。
齐玄宥在外的名声可是不怎么好的,他因身有残疾,性格冰冷,阴晴不定,他府中连个女的都不曾有。
前些年还有一则关于他的恐怖传言。
当时一名地方官员,想巴结京中贵胄,却苦无门路,遂送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姬妾,给最不受重视的齐玄宥。
没曾想,姬妾前脚进入五皇子府,后脚便被人送了出来。
进去时俏生生的女孩,出来时鲜血淋漓,全身没有一处好地儿。
自此之后,再也没人敢把女人送到齐玄宥身边。
京中贵女更是谈宥色变,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他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落了个独身的下场。
只不过,这些在傅皇后看来,并不值得在意。
她只想替齐玄宥安排一门亲事,堵住悠悠众口。
而宁家大小姐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一方面宁昌兴官职不高,京兆府虽有权,却还不至于让他有底气拒绝与皇子结亲,在傅皇后看来,宁家也就这样了,不可能超过侯府。
另一方面,宁昌兴乃宁老侯爷之后,他的嫡女自然能够配得起皇族。
想必这样一件美事,就连齐文帝和太后也不会拒绝吧!
傅皇后想通此事,便转移了话题,没有再提。
……
出了凤栖殿,宁沛容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直未得到傅皇后准确的回答,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看了看一旁神情自若的宁沛芷,忍不住发问:“妹妹,你说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应下了还是不应?真是难以捉摸。”
宁沛芷转头看了她一眼,眸子深处闪过一丝不屑,面上却笑得温柔。
“大姐莫要心急,皇后娘娘未曾责备我们姐妹,想来是听进去了的,我们只需静待结果足矣!”
宁沛容信服的点点头,“还是妹妹看得通透。”
她顿了顿,面上露出不忿之色,又道:“幸好妹妹及时发觉,四爷看上了宁家那个狐媚子,要不然姐姐我还被蒙在鼓里呢!想想也是,若不是四爷被那狐媚子迷了眼,又怎么会特地去了宁家的暖宅宴呢!”
“是呢!我可是听说姐夫他那天一直在看宁蔷,姐姐还是要小心些才好,莫让小人钻了空子。”宁沛芷不动声色的回道。
宁沛容重重的点了点头,拽紧了手中的帕子。
宁沛芷展颜一笑,意味深长…
……
宁沛容姐妹所为之事十分隐秘。宁薇无从得知,她此时正领着阿福在临微院里闲步。
阿福原本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看。
可自从不经意间看到院子里的花鸟时,他再也忍不住了,频频抬头观赏。
阿福自小跟着宁昌兴,见识自然不差。
他一眼便认出,宁薇院子里的这些花鸟每一样都是稀罕物。
宁薇见他如此,并未斥责,反而面带笑意,领着他在院子里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