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薇和剑眉齐齐扯了扯嘴角,不知富宝珠这是要闹哪一出。
只见富宝珠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神情委屈至极,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怀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娘亲的伤心,突然大声嚎哭了起来。
宁薇和剑眉问她发生何事,她又拼命摇头怎么都不肯细说,主仆俩一个脑袋两个大,无奈不已。
宁薇这件房有里外两间,外间较小,用来平常喝茶小坐。里间较大,里面放了两张大床,用帘子隔开,宁薇睡一张,三个婢女睡一张。
原本宁薇想要她们分一个与自己睡,却被三人拒绝了。宁薇见床铺够大,三人能睡得下,便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正在房里睡着的巧竹和赵婆子,被她富宝珠母子俩吵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见她们没完没了,只得下床披上衣服走了出来。
“你在这样哭下去,大伙儿今晚不用睡了,你不睡我家小姐还要睡呢!”
巧竹早就听出富宝珠的声音,出来便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许是巧竹的态度不怎么好,反倒让富宝珠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别人的地方,她连忙回过神来,抽抽搭搭的抹眼泪,没有继续哭下去。
巧竹见状,没有再理会她,转身招呼宁薇:“小姐,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去睡吧。”
宁薇点点头,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巧竹说道:“夜里不便张罗,你们谁来和我睡,让肖夫人在你们床上挤挤,将就一宿吧。”
巧竹听言,眉眼一弯,高兴的回道:“奴婢想和小姐睡。”
宁薇促狭的打趣道:“上回让你们和我睡,你们怎么都不愿意,这回怎么又这般积极了?”
“哪有丫头老是和小姐一起睡的?我们三个哪能一直往小姐身边凑啊,扰了小姐歇息可不好?”巧竹嘻笑着回道。
不等宁薇说话,巧竹又笑着说道:“其实奴婢很想和小姐一起睡,小姐身上的味道最好闻了,睡在小姐身边最是舒服了。阿眉,你说是吧?”
剑眉在这里暂时称作阿眉。
听到巧竹问起,剑眉立即赞同的点了点头。
要说起来,她们几个婢女鲜少与宁薇睡同一张床,只是这一次出门在外,有时候不得不将就一下,她们这才偶尔越距与宁薇同睡。
虽说次数不多,她们却打心底里喜欢和宁薇睡在一起。不知道为何,她们总觉得在宁薇旁边睡一夜,第二日起身都会觉得异常精神,整个人身心舒畅,好不自在。
富宝珠好不容易哄好了孩子,挨着剑眉和赵婆子睡了一夜。
原以为像她这样的娇养小姐,必定会诸多抱怨,不料,她却异常老实,嘴里没有一句抱怨之话,反倒是着床就睡,还睡的格外香甜,中途孩子哭了她都不曾醒来,还是巧竹无奈转醒,为她哄了许久孩子。
看来她这几日着实是没有休息好。
……
一早,吃过巧竹做的早饭,富宝珠给宁薇主仆道了谢,便抱着孩子背着包袱离开了医馆,没说去哪,只是神情很是沮丧。
宁薇没有多做理会,吃完早饭后便来了医馆坐诊。
今日宁薇的第一个病患便是文氏。
文氏为了看病,可说是三顾茅庐耐心非常好了,这次见到宁薇,她态度十分和善,言语间有些讨好,一丝傲气也无。
想来是终于有所觉悟,看清了自己有求于人。
宁薇见到她进入诊室,挑了挑眉,没有多说什么,待她坐好便开始为她把脉。
宁薇五感异常敏锐,这对把脉来说是个极大的优势。只不过,她的的确确还未曾学过把脉,别看她表面一副高人模样,实则心神飘忽天外,已然走神。
好不容易得到神医诊治的机会,文氏自然不敢多说什么。眼看把脉的时间越来越长,女神医时而皱眉,时而沉思,她心慌意乱紧张到脑门冒汗,几次想开口问却又忍耐着闭上了嘴巴。
宁薇此时想起了身在勤海的齐玄宸,思绪顺着海岸线飘到了他身上,都说离别苦,宁薇此刻就在细品着这道淡淡的苦味,心中被思念和期待相聚占满,就算手上把着文氏的脉搏,也无法感受到她的存在!
女神医的诊病过程,文氏是打听过的,因为不放心,她不止打听过,甚至还打听过多回。她听女神医看过的病患说过,女神医看病十分迅速,把脉速度很快,只需搭上脉搏,片刻便能把出病患身体之中的任何隐疾,把完脉过后,便会一言不发加以医治。
她不会同病患说病情,也不会说病因,就算病患问起,她也不会回答,态度十分淡漠。
女神医不谈病情,这已经是众所周知之事了。她这样的习惯不但没有引起病患的不满,反倒是让她的神医之名更添几分神秘。
认真说起来也不无道理,对于病患来说,只要能治好病解除身体上的痛苦,病情病因如何,根本就不算重要。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滴冷汗从文氏额角滑落,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