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儿你自己看着办,不用告诉爷。”齐玄宸道。
齐玄瑄听言,没有多说什么。
他这个女儿能够平安活到今日,全是宁沛容和杜飘飘的功劳,他这个做父亲的,从未为女儿做过任何一件事。
甚至从未正视过她的存在。
当初宁沛容发觉自己有了身孕,齐玄瑄尚在狱中,后来他被贬为庶民,又沉浸在后悔之中不可自拔,根本没有在意过怀着身孕的宁沛容。
齐玄瑄酗酒期间,明知在宁沛芷的针对下,宁沛容母子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却还是选择了漠视。
现在他幡然悔悟,看着怀中尚不知愁苦的女儿,余生只想好好将她养大。
为人子女,齐玄瑄做尽了不孝之事,为人夫君,他寡情薄幸,如今他只想尽为人父母之职。
‘哇哇…’襁褓中的孩子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喝了药正睡着的宁沛容听到声音,立即睁开眼睛,她不管不顾的跳下床,光脚从房里冲了出来。
好在有裙摆的遮掩,光着脚却也并不明显。
“孩子,我的孩子…”
宁沛容跑到齐玄瑄身边,本欲伸手争夺孩子,齐玄瑄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便立即收回了手,只是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看来宁沛容虽然神智不清,脑中却也残存着对齐玄瑄的敬畏。
“你先回屋。”齐玄瑄对宁沛容说道。
宁沛容并未理会,执意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齐玄瑄怀中的孩子,眼里尽是慈爱。
齐玄瑄见状,不由自主的将孩子递给宁沛容,宁沛容眼睛一亮,欣喜的接过孩子。
她抱孩子的动作异常熟练,小心翼翼的神情更是让人动容。
许是闻到了母亲身上的气息,孩子停止了哭泣,很快便安静的睡着了。
齐玄瑄将宁沛容扶到院中矮凳上坐下,叮嘱她坐在此处别动,见她点头,这才重新走回齐玄宸面前。
“杜飘飘如何了?”齐玄瑄径直问道。
杜飘飘虽然偷走了孩子,可对齐玄瑄而言,她依旧是孩子的恩人。
他清楚,若没有杜飘飘的悉心照顾,孩子只怕活不到今时今日。
齐玄宸无意隐瞒,便道出了杜飘飘的处境:“杜飘飘被抓,还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因为这个孩子的特殊身份,抓获杜飘飘的地方官员不敢耽误,遂火速将她送来了京城,杜飘飘则还需几日才能到达京城。
“杜飘飘并非恶人,我希望你能放她一马。”齐玄瑄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或许孩子跟着她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比先前胖了一些。”
不可否认,杜飘飘确实把孩子养得极好。
以前偏瘦弱的孩子,如今变得白胖了许多,可见杜飘飘对这个孩子极为用心。
齐玄宸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显然没有想到,齐玄瑄竟然会为杜飘飘求情。
“杜飘飘如何处置定有公断,”他睨了齐玄瑄一眼,道:“好了,孩子已经送回,爷先行离去了,望你莫要忘了父皇对你所说之话才好。”
说完便转身离开。
此次过后,两人天南地北,多年不曾相见。
数年以后,齐玄宸夫妻二人四处游历,来到一座偏僻小镇,在那里他们遇上一户寻常人家招婿。
据说那家的男主人名叫乂瑄,是个教书先生,他的老妻宁氏精神有些问题,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而他们的独女则是那座小镇上最为貌美的姑娘。
那位姑娘秀外慧中,文采斐然,小镇上的居民但凡说起她,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上门提亲欲娶她为妻的青年也多不胜数。
然,姑娘却不为所动,她在家门口贴上半幅对联,声称哪位未婚青年对出下联,她便嫁给那个对出下联之人。
附近乡镇的青年听说还有这等美事,纷纷聚集到了她家门口。
殊不知,姑娘所出的上联太过刁钻,饶是青年们绞尽脑汁,仍然没能对出下联。
渐渐的,前来对对联的人越来越少,就在姑娘无比沮丧之时,一个家徒四壁的落榜书生来到此处,对出对联便饿昏了过去。
后来,姑娘兑现了当初的承诺,与这位落榜书生结为连理。只是由于书生无亲无故,自愿留在乂家做上门女婿,是以嫁女就变成了招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