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何意?”
齐文帝突然召见,萼儿本就心有彷徨,如今看着眼前满满一大箱子金银珠宝,心中彷徨更甚。
“你此番陪同朕的皇儿前来大齐,此乃大功一件,这些赏赐你受得起。”齐文帝嘴里着赏赐萼儿的话,面上神情却十分僵硬,若非担心齐玄星,他根本不愿见到萼儿。
萼儿连忙不知所措的摆手,“萼儿陪同五殿下前来大齐,乃是…乃是朋友之谊,受不得皇上如此重赏,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齐文帝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耐之色,李康年连忙出声打圆场:“叶姐,皇上你受得起,你便受得起,赶紧谢恩吧。”
萼儿抿了抿唇,垂头谢恩。
齐文帝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稍作斟酌,又道:“朕心知你与星儿有朋友之谊,然,大齐并非西魏,大齐素来重视男女之防,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女子不宜与男子交往过密,如今星儿与仲家丫头好事将近,你也需有些顾及才是。”
顿了顿,齐文帝又提起了南夜,“朕听闻叶将军素来不重名利,乃是一位心向逍遥之人,因而朕赐予他一座京郊别院,用以安置亲眷,别院环境,幽静雅致,你在京中住所到底不算体面,便搬去那里吧。”
萼儿一惊,皇上怎么突然操心起她的居所了?
京郊别院再好,离皇宫却是很远,她实在不愿前往。
“皇上,萼儿兄长在宫中当差,萼儿不愿与他相隔太远,再武馆也是兄长的产业,虽不及别院体面,却也十分便利舒适,还望皇上恩准萼儿继续留在武馆。”
“你是舍不得南夜,还是舍不下星儿!”齐文帝本就不喜萼儿,如今听见她反驳自己,心中更是不愉,盛怒之下,竟是毫不顾忌的挑破了萼儿的心思。
不等萼儿回话,他肯定的告诉萼儿:“你与星儿无缘,朕希望你再不要出现在星儿面前。”
“为何?”萼儿来不及思考,同样也顾不上尊卑,就算她再怎么迟钝,也还是察觉到了齐文帝眼中那即将凝成实质的厌恶。
“皇上,萼儿并非想要攀附权贵,只是想要留在殿下身边,哪怕是为奴为婢,萼儿也绝不会有任何不满。”
在心爱之饶父亲面前,她能做的只有卑微的祈求。
齐文帝眼中寒光乍现,他漠然的看着萼儿,本就异常威严的他,显得无比冰冷和无情。
“叶萼儿,若你是朕,你会容许一个危险如你一般的女子,留在自己最为珍视的儿子身边么?”
“危险?”萼儿心脏猛跳,她似有所感的抬起头,目光直愣愣的看着齐文帝,“皇上…都知道了?”危险如她?她的危险之处,除了身体中的母蛊和她蛊女的身份,还能有什么?原来,下真的没有不漏风的墙!
原来她苦寻不到的症结,竟是自己蛊女的身份?难怪楠哥哥不愿出口,原来就算她清楚了一切,也终究是无能为力!
“殿下是因为这样才远离我吗?我以为他不在意的,我以为他知道我的!”萼儿的嘴唇控制不住的颤抖,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满腔委屈无处诉。
齐文帝终究并非冰冷无情之人,以帝王之威,这般为难一个姑娘家,原也不屑为之,如今见萼儿面色惨白,不能自已,他心中亦难免生出一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