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恪挑眉:“反正朝中清正大臣已经所剩无几,个个结党营私中饱私囊,就让锦衣卫和他们狗咬狗算了。”
“那我们继续呆在寺中会不会引起注意?”常寿皱眉问道。
“秦守义与上司金八不合,未必会将此行详情禀告别人。纵然查出他是押送要犯进京,别人也就知道是个女的,年纪老幼都不晓得,怎么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再说了,世子在京时大半时间都呆在鸣山寺,京城人人皆知,我们耍自己的,他们不会详查。”岑恪分析道。
常译点点头:“岑恪说的不错,寺中皆是我们的心腹,只管如往常一样便是。”
常寿抱拳道遵命,寻思莫维维身为女子呆在寺中毕竟不妥,问常译道:“要不属下为陌薇寻一套男装来,到时候万一有人来查看,让她女扮男装掩人耳目也好。”
“嗯,你去办吧。”
常译一夜奔波甚是疲倦,二人极有眼色告辞退出。走到小院拱门外,岑恪压低声音说:“你还真想让她跟在世子身边啊?”
“那怎么办?”常寿挑眉问:“把她当成女犯押回府中,你不怕别人发现?”
“可是,万一她要是不配合,露了世子行藏怎么办?”
常寿摇头,胸有成竹道:“别担心,那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取舍。谁也不会愿意被锦衣卫撵得到处藏吧?”
“嗯,总之不能大意。”岑恪仍有些不放心,常寿拍拍他的肩道:“放心吧。我都想好了,她就叫裴陌,是世子新收的随身护卫,我弄衣服的时候连文书文书一并给她弄好。”
“你。”岑恪无语,挥别常寿自回房处置其他杂事。
常译醒来时已过午时,常寿报说陌薇已经醒转。
“看起来她还好吗?”常译微微走神,随口问道。常寿一愣道:“还不错,能自己坐起来了,只是还下不得床。您要去看看吗?”
“不必了,让她安心养伤,风声过后再谈其他的事。”
“是,哦,梢探刚刚来报,说是锦衣卫已在距山脚二十多里处。我们要不要出去迎迎?”
沉吟片刻,常译道:“今日无聊,我想与师父手谈一局,你去安排安排。”
“是。”常寿退下,带了侍卫在禅房后的花园中摆好棋盘茶果。
常译与了慈大师才下了半局棋,有知客僧跑来禀报说山门外有锦衣卫,气势汹汹围了寺院要进来搜查。常译捻了棋子轻轻落下:“锦衣卫还是这么飞扬跋扈。”了慈大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待老衲出去迎一迎。”
常译轻轻颔首:“有劳师父。”
行到山门处,果然见一队锦衣卫横眉冷对欲往里冲,了慈大师双手合十朗声道:“贫僧了慈,恭迎大人大驾!”
“大师有礼了,”带头的千户草草抱拳一礼道:“我等奉圣命追查凶手,惊扰之处还望海涵。”
“哪里哪里,大人既是奉圣命而来,贫僧自当全力配合。请!”说罢退至一旁,让众锦衣卫进入寺中。
大殿前,寺中僧侣全部集齐,锦衣卫一一查看过后又挨个查遍每个厢房。后花园门口,常译的侍卫叉腰怒斥道:“武安侯府常世子在此,你们翻遍我们的住处也就算了,那花园中并没有客房,怎的也要进去吗?”
锦衣卫历来横行霸道,当即拔刀出鞘道:“我等奉圣命而来,违抗者斩,还不速速让开!”
“呵,好大的口气,我们世子素日出入禁宫也未见过你等这般蛮横之人。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奉的是谁的令?“
“你!”
“不得放肆!”千户匆匆赶来,朝着那锦衣卫呵斥道:“我等虽是奉圣命而来,武安侯世子乃受圣上看重之人,断不会阻拦我等,你跟个侍卫在这儿吵什么吵?”
常译踱步而来微微颔首道:“哈哈,是我的侍卫太过计较了,锦衣卫奉命拿人岂是儿戏。秦原,还不速速让开。”
千户带人进到花园,抱拳道:“在下锦衣卫千户宋金刚见过常世子。”
“宋千户。”常寿亦抱拳回礼。
“常世子见谅,我等奉命追查真凶,京城各位大人皆是无比配合,本不该来打扰世子,奈何上头有令,这······”那宋金刚故作为难道。
“我知道规矩,宋千户达克不必为难。”常译摆摆手,唤岑恪集结所有侍卫让锦衣卫一一查验。
一个锦衣卫小旗匆匆跑到宋金刚身边,二人低语几句,宋金刚转头朝常译说道:“常世子,您手下所有侍卫倒是查验无误,可是那边那位似有些不妥。”伸手指向花园廊下一面目普通的年轻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