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一个面容清俊的黑衣少年带了一条毛色发亮的黑犬静静候着。裴骃尚在十步开外,那黑犬猛地起身冲出营帐,少年眼睛晶亮紧随其后,见到走到近前的裴骃。黑犬摇头摆尾以头不住地
犬的头,走到少年面前温和地道:“钺儿,你来了。”语中带着几不可闻的喜悦,少年连连点头蹭裴骃膝盖,少年半跪道:“孩儿见过义父!”
裴骃轻抚黑:“诚望先生说孩儿可以出来历练了,紧赶慢赶这时候才到,错过了先前的恶斗,让义父受惊了,请义父责罚!”
“傻孩子!”裴骃将少年扶起,携手进入营帐中,微微叹道:“你我父子多时未见,我看你长壮了些,可还是这么孩子气。义父岂是轻易会受到惊吓的人么?”
“呵呵,”少年挠挠头:“山那边黑子就狂吠不已,到这儿才知道先前竟然有那么大一群饿狼惊扰义父安宁,悔不该在平州耽误了那半天,要不就打下几头饿狼给义父下酒了。眼下狼群必然离得不远,请义父允准孩儿去打杀了那群畜牲。”
这话说得孩气,裴骃却清楚看见少年眼中的坚毅与阴狠,微不可见地皱皱眉头说道:“不过是名利下的牺牲品,钺儿你当谨记凡事不可争勇斗狠。木一寻到狼王重伤了它,狼群自然就退了。”
木一也在一旁劝道:“我观那群狼应该是有人特地豢养的,否则为何这么多年没听说过有人在北屏山遇到狼群。卢钺你初来京城,要知道不但裴大人的安危要紧,此行运送的十余车贡品也不容有失,否则将直接影响裴大人接下来的布局。”
卢钺就是昔年救过裴骃的铁子,裴骃为他取名为钺,盼他如愿成为一柄绝世护国利器。在修善堂打磨几年下来,一个空有蛮力的山野小子武力值直直攀升,隐隐为王氏近年来培养的少年之首。听了裴骃和木一的话,立即明白今夜之事关系重大,连连点头请裴骃放心自己绝不自作主张添乱。裴骃欣慰地点点头道:“你比同龄的人心智成熟得早些,义父知道你是担忧我的安危。此行有锦衣卫,不会出大乱子,天快亮了,你先去歇息一会儿,明日我再为你引荐同路的锦衣卫千户。”
卢钺看了看木一,皱眉问道:“锦衣卫随行岂不是很不方便?”
木一知晓他说的是木三被锦衣卫秦守义所杀之事,不知是解释还是劝慰自己,淡淡说道:“秦守义已死,此次是奉圣命而行,回到京城就两不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