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胜楠带着护军营军士左奔右突,身后丢下一路尸首,与已经打到门边的虎翼军汇合,抬起原木开始捶门。常译与蓟刚缠斗已近尾声,蓟刚腹部一处伤口流血不止,身形已经有些踉跄。常译招式越加凌厉,蓟刚兵器坠地跌落地上,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少年竟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一般,抬起袖子有些迷糊的擦擦嘴角试图站起来,常译挥剑直指他的眉心。裴骃清清嗓子,低声朝卢钺吩咐,只见少年气运丹田沉声吼道:“下面的人听着,太子殿下仁慈英明,怜众人身不由己跟随叛逆犯上作乱,发下谕令凡是弃械投降者皆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且不会牵连你们的家人。执迷不悟者,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
底下众人先前并未在意卢钺的话,后来见有人被押解上了高墙,不由驻足而望。大多人不明其意,喻胜楠见了常贺的面容后脸上肌肉颤了一下,神色复杂看了常译一眼,下令手下停止攻城。抬头吼道:“陆秉忠,又是你出的馊主意吧,你个奸诈小人,有本事下来痛痛快快打一场!”
那边常译心情如坠深渊,看来自己的安排落空了,武安侯府为数不多的几个主子全被俘获,蓟刚的性命已经不能轻易取走。他的剑尖丝毫未动,冷笑道:“六皇子未免太看得起常译,以侯府众人性命相要挟,难不成觉得我一人便可掌控天下吗?”
底下兵器相交声暂止,陆秉忠好整以暇行到墙边,状似痛心疾首道:“常将军身负皇恩浩荡,为何竟然误入歧途与朝廷作对,难不成忘了常侯爷一贯以忠臣自居?你这样将自己的亲生父亲置于何地?”
“朝廷?矫诏之人也敢代表朝廷?”常贺冷冷说道:“要杀就杀,我儿忠于朝廷社稷,断不会因为一己之私容忍你这些窃国逆贼。”
“哼,死鸭子嘴硬!”陆秉忠不悦地甩甩袖子,示意锦衣卫处决常贺,却不见有人响应,横眉怒道:“还等什么,赶紧处决了这等不忠之人!”为首的锦衣卫宋金刚面无表情:“陆大人是说将所有人全部扔下去?”
“不错,武安侯府皆是叛逆,必得杀个鸡犬不留!”
暗道真是比锦衣卫还狠,宋金刚转身缓缓对着手下点点头。常贺双眼微闭慨然赴死,韦氏凄厉的嚎叫声响彻半空:“不要啊,叛国的是常译,我们是清白的······”靳玉华嘴角噙笑,终于可以和父母相聚了,心底长长叹了口气。常敬余光瞥见靳玉华一脸安然,方才的惊惧仿佛瞬间消失,认命地任由锦衣卫的手攀上自己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