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入冷宫的玉妃啼哭一夜,吵闹着要见皇帝,二皇子妃张氏遣人斥责。玉妃横眉立言喝道:“再怎么说我也是敏昱庶母,他不能这样对我,还有皇上,我要见他。”
“呵,”传话太监冷笑一声:“拜你所赐,圣躬不愈,现下太子殿下广发皇榜招集名医为皇上诊疾。咱家劝你安生些,咱们殿下仁慈,没有送你们母子见阎王就很不错啦,可别见天的怨天尤人。”
一直沉默的六皇子突然问道:“我的皇子妃怎的没见?”
“皇子妃,你说陆氏,哎哟,那可真是可怜见的,昨夜惊闻二位被擒幽禁宫中,一时激动滑胎了,可怜那全须全尾的男胎在恭桶里抖了好一会儿才断气呢。”
“方敏昱竟然敢谋害皇嗣?”玉妃尖声大叫,她原本指望皇帝能看在皇孙面上宽宥三分,却完全忘记了先前与敏徵二人幽禁皇帝时的决绝无情。此结果在六皇子意料之中,自他挥剑斩杀靳皇后那一刻就已经踏上不归路,闻言只是叹息一声,却不知有多少是为了那可怜的男胎。
“好啦,咱家奉太子妃之命来劝谏二位,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你二位既然被贬为庶人,就安分些,我们太子妃见不得血腥。哦,还有,一个老熟人托我给二位带了礼物,说是让你们一家团聚。”
一个盒子被从气窗中递进去,木盒滚落地上盒盖大开,敏徵惊见竟是蓟刚的人头。
“这是何意?”他失声问道。
“其中隐情庶人敏徵大可问问玉庶人,呵呵。”太监阴笑几声缓步离开。敏徵捡起盒子问玉妃:“他说让我们一家团聚,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玉妃见敏徵面目狰狞,不由瑟缩一下,嗫喏道:“他们就是想让我们母子不合,你别听那老阉奴的。”
“我本以为这会是张氏,或者她腹里的男胎。现在敏昱忙着争权,难道他会无事逗我们玩?”敏徵面上冷凝,心中有个可怕的猜测,他紧紧盯着玉妃,这位生命中最信任的人。忽而笑道:“我说怎么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会一直帮着我,原来是母妃的入幕之宾,这么多年父皇也对你宠信有加,母妃果真好手段。”
玉妃急走两步,解释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正人君子,看我在宫里可怜。你可知道,要不是他暗中相助,我们母子早就没命了。你小时候多么会讨皇上欢心啊,他亲自为你启蒙,你写的第一个字也是他手把手教的。“
“父皇对我确实很好,”敏徵陷入回忆,继而愤怒道:“所以你就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一直教我争夺父皇宠爱,靳皇后将我视为眼中钉,敏昱把我从假山上推下去摔断腿。事后你再继续培养我的报复心,带着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境地?!”
玉妃泪水涟涟:“不是,我不想的。我们都计划好了的,朝臣大多在我们控制之下,你父皇也被我们掌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