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讫玉不才,只知道一句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常将军或许为一时眼花拒绝讫玉,他日若真想明白了心中究竟是不是对讫玉无情,今日之事讫玉自会当作没有发生过。”挑逗之意昭然若揭,岑栋暗笑,常译摇头瞪他一眼,又听到讫玉公主说道:“就让你这侍卫做人证,讫玉绝无虚言。”
“常某谢过公主抬爱,这个,天色不早了,还有一事要与公主商量。”
“常将军请讲。”
“常某仔细验看了地图,欲将战场定在葫芦山,现在只等岑进将具体情形上报上来。常某想要请公主挑选能征善战反应灵敏的军士五十人,作为奇兵从明日开始接受岑栋的训练。”
“这个不难,”讫玉公主眼波流转爽快答应,“常将军有任何要求讫玉都会言听计从。”
“公主言重,常某谢过公主信任。”
“呵呵,好说。”
商议妥当,二人告辞讫玉出来,回到住处又细细交代了岑栋一番。“你不如岑进熟悉兵法,但是此次评定南诏局势其实可说易如反掌。讫玉公主民间声望超过讫徕,占有的又是最为富庶之地,讫徕与姜独儿勾结,表面上现在是占了上风,但是南诏人最痛恨外人插手南诏之事,只要讫玉公主能一举收复失地,南诏各个部落中倒戈的必然不少。我请讫玉挑选五十人由你训练,不用他们冲锋陷阵,只要战事开始的时候能最快速度找出讫徕藏身之地,我就能让他难逃出我手掌心。”
“将军放心,卑职必定全力以赴。”
“嗯,好。”
且不说岑栋每日尽心训练南诏士兵,常译将岑进带回来的消息好生整理一番,与讫玉公主暗中定下十日后发起攻击。这边紧锣密鼓准备一场大战,那边莫维维终于抵达大邺边境。仇松作为皇帝特使,马不停蹄昼夜兼程赶往京城,沿途上莫维维得到了候在驿馆的随行太医精心诊治,腿伤稳定下来,但是那位太医却颇为疑惑,不知为何她的精神一日差过一日。将到京城地界时,每日清醒的时辰竟然屈指可数。他不放心地再三检查,却发现莫维维脉象稳健,不像是有什么暗疾。裴骃官至太子少傅,莫维维进京时竟然直接向皇帝告假亲自出城相迎。见人精神不济,并未出言苛责,反而很是感激了一阵,太医一直提着的心方才略放了些下来。
父女再次重逢,莫维维休整了半日在紫妍服侍下洗漱更衣,要让几个小厮抬了她去裴骃书房。紫妍战战劝道:“小姐,您要见老爷奴婢去请就是了。您的伤还未痊愈,要是再任由您折腾,奴婢恐怕老爷怪罪。”她已知紫妍因为自己私自离家受了惩罚,若是再一意孤行必然会让紫妍再受苛责。略有些心虚地道:“那你亲自去请父亲来,就说我要向他赔罪。”
紫妍着人好生服侍,自己行到正院,裴骃放下手中信函,抬眼问道:“小姐醒了?”
“是,半个时辰前睡醒后就让奴婢为她沐浴,说是知道自己错了,要亲自来向您赔罪。奴婢苦劝过后小姐说怕老爷您生气气坏身子,让奴婢来请您过去。”
裴骃挑眉,他虽是不悦陌薇为了常译私自离家出走,但是眼下人已经回来,自然不会和爱女置气,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好。我看她精神不济,想是身体乏累,皇上今日赐下百年老参一支,你将它送到厨下,每日给小姐炖了汤喝。”
“是。”紫妍低眉顺目依言将老参送到厨房并吩咐下去,裴骃负手踱步行至莫维维院子。轻咳一声,惊醒趴在桌上睡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