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典走后,夏江脸色迅速恢复如初,再也不复适才那副虚弱的模样。
“墨家,呵呵,正好,先借此机会替墨云嫣一家收点利息!”夏江冷笑道。
三日后,镇江县如临大敌,城头巡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四处城门仅开一道,守城士兵俱是铠甲光鲜,军容齐整,寻常人等许出不许进。
夏江拿出墨家药园执事的令牌,那守卫这才面带诧异、上下打量一番放他进去,只是来时所乘马车却说什么也不让进了。
“哎呦,是韩大爷吗?您老怎么这个节骨眼进城来了?”夏江刚刚进城,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跑了过来,赫然是当初那个小掮客李仁畿。
夏江微微一笑道:“哦,正巧有些事情要办,我问你,此城怎地如此模样?可是那西蛮国杀了过来?”
李仁畿闻言一乐,摆了摆手,道:“大爷说笑了,那帮蛮子有无尽沼泽挡着,怎么可能过来呢!”
随后,李仁畿冲城内方向一挑下巴,道:“这乱像是因为三大帮跟墨家开战了,所以城中大乱,此刻卓统领刚率军进城镇压而已。”
见夏江若有所思并未回答,李仁畿凑过去劝道:“韩大爷,您老近日还是不要进城了,不然刀剑无眼,万一伤了你如何是好?”
“无妨,我有要事耽误不得,你立刻备车,载我去趟墨府!”夏江道。
“去哪?墨府?韩大爷莫不是开玩笑?那可是几大帮派的交战中心,小的有几条命也不够送的啊!”李仁畿闻言顿时一脸苦笑道。
夏江抛过去一枚银锭,道:“墨府附近即可,无须靠近的。”
掂了掂手中的银锭,李仁畿顿时犹豫不决起来,半晌才道:“罢了,这活我接了。”
一家客栈顶楼,夏江举头眺望,远处墨府已然被三方人马重重包围,墨府大门紧闭,门前有数百名士兵与三大帮派对峙。
从那小掮客李仁畿口中得知,三大帮与墨府之争愈发火热,眼见墨府渐渐不敌,却不知从哪里请了一帮子高手。
不但三大帮的进攻屡屡受挫,而且大小头目无论防守多么严密,总是有人被莫名其妙的暗杀,死状更是十分可怖,极为凄惨。
一时间,三大帮人心惶惶,士气大跌,无奈之下便集结所有帮众,准备一举攻下墨府,以求挽回颓败之势。
可惜墨府也不知许给了卓家什么好处,居然派出驻军保护,三大帮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可仍然隔三差五的有人被暗杀。
三大帮实在忍无可忍,于今日倾巢而出,似乎有鱼死网破之意,大战一触即发。
夏江冷笑一声,越窗而出,在一条小巷内瞬间打晕了五名水月宫的巡逻小队弟子,换上一件体型相符的服饰,便偷偷的混入三大帮之中。
远远地就听到一人高声呵斥,夏江抬头看去,只见此人面容刚毅,手持长剑,身着战铠,身后站着数百名士兵,想来应该就是卓家老三——卓玉南。
“诸位,莫不是视朝廷法度如无物,竟公然在此手持兵刃、扰乱民生,是想彻底被镇压吗?”卓玉南手按剑柄,低喝道。
大胖子傅贵生越众而出,一脸苦相的道:“卓将军,在下乃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可那墨家实在欺人太甚,先是无端对我三派帮主下毒,而后请人暗杀门中高层,难不成我等就坐以待毙不成?”
“仓啷!”
姜同衣抽出血剑,大怒道:“就是,墨家不让我们好过,我们就让墨家灭门!”
“大胆,姜同衣你想造反不成?”卓玉南见此顿时大怒,身后士兵立刻张弓搭箭,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咯咯咯,各位何必如此动怒呢?”水诗筠面着轻纱款款走来。
“哦?是水仙子,仙子高高在上、不染纤尘,何必踏足此地呢?”卓玉南倒是对水诗筠态度极好,拱手一礼道。
在一众剑拔弩张的汉子之中,水诗筠犹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般婷婷玉立,让人不禁频频侧目。
水诗筠轻笑道:“卓将军,谁不知道你年少有为,不但独领一军,且战功赫赫,颇有当年卓老将军遗风。”
“只是,我等小民被墨家欺辱,上告无门,将军可定要为奴家做主才是呢!”水诗筠美眸一扫,卓玉南顿时一哆嗦,极为受用,差点就要答应。
镇江县受平西府管辖,卓玉南不过弱冠之年,却已是引领千军的一方大都统,在平西府三十六县里面,属于最年轻有为的“小将”。
此人早已对水月宫宫主水诗筠暗暗倾心,无奈自持身份,始终放不下面子表明心意,况且那水诗筠常年身居岛内,常人无缘得见,因此只得暂且忍耐,此番奉命平乱而来,意外见到水诗筠自是心中大喜。
“咳咳,仙子过奖了,在下不过区区大都统而已,当不得将军之称,更不敢与先祖比肩!”卓玉南干咳了两声,面容一正,环伺四周,朗声道:“本都统此番乃是奉命平乱而来,尔等不管有何恩怨,切莫在城中争斗,不然朝廷知道了,怕不是立刻下令镇压,届时本都统也很难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