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与他对视,不禁笑了笑,三分无奈七分雀跃。
齐长玉懂得她,一直是她很值得雀跃的事情。
“说说吧,你到底在相府的账房里放了什么?”齐长玉看出她眼中的光彩是为何,目光不由得更加温和宠溺起来。
“我若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很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眼下要做的……”
“与镇南侯府有关?”
秦蓁始终是担心着齐长玉的感受,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再隐瞒那件旧案的真相,正要先给他提个醒宽慰两句,没想到却被他打断。
“所以,你早就派人跟踪我的行踪了?”秦蓁愣了愣,扬眉问。
这本来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当初做这封书信的时候,她是有意躲着,瞒着的。
因为如果不是出于不得已,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件案子,不是为了别的,坏人她自然会想办法收拾,让他们一报还一报。
她只是不希望他回忆起玉华公主。
此刻,挑着眉毛故意打趣,也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
虽然齐长玉从来不说,可她知道,他心中是孤寂的,也是不甘的。
他明明比大多数人优秀,但却还不能左右自己的生活,即便现在贵为神使,依然需要为了南疆的大军而筹谋顾虑,并不能真正的随心所欲。
而这一切,都是从玉华公主病重辞世开始……
每每想到这些,秦蓁的心便觉得像被人揉碎了一样痛。
她多想抱住齐长玉,跟他说没关系的有我在。
多想告诉他,不论前路如何,这一世,我都一定会护好你,绝不会再让你经历那些独自背负的时刻。
又是多么的想说,你也可以依靠我啊。
可是她知道,齐长玉同时是骄傲自持的,他那融进骨子里的骄傲告诉她,他不会示弱。
“好了,你若再不说,我都快要把事情始末给猜完了。”
瞧着秦蓁的眼神越来越心疼,齐长玉心中也酝出了一阵阵细碎的,奇妙的情感。
但他确实如秦蓁了解的那般,不太愿意去将自己的脆弱剖析,坦白,拿出来谈。
所以他笑着,似乎比方才还要轻松。
于是,秦蓁只好收敛起自己的神思,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计划,以及旧案真相说了出来。
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她默默的看着齐长玉,那些话在心头不断涌动着,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怕打扰他的沉默,也怕让他无法继续装作安然无恙。
而齐长玉呢,嘴角一直挂着那样淡漠的,似乎对万物都浑然不在意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才说:“所以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利用这个机会,设法将李修明也算进去么?”
此言一出,饶是秦蓁这会儿还十分感慨悲痛,也忍不住来了精神头,下意识说:“你居然连这个都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