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冷漠地看着她。犹如看一个将死之人。
笙歌笑累了,脖子上的疼痛也更加剧烈。眼角、眉梢依旧笑得恣意。
“将军,事到如今,你还相信你的结局只是你一个?你的悲惨人生只是一个意外?”笙歌陷入缓慢的放纵中。
越是最后,越是享受生杀的自由。
即使……死得人是自己。
但她现在一刀一刀割得是眼前人!
“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到蛋壳吗?就在你护得那些人族高层中。”
“传承这么好的事,能吸收就是自己的,能是自己的干嘛要给别人是吧?”笙歌笑嘻嘻,走到蜃面前傻笑。眼睛温和地看着他。
“基地那么隐秘的事,钱、物资、人员都是大工程?谁供应?又供给谁想用?那些军队代表着什么?你不会真没想过吧?”
“一叶障目?就可以不见泰山?”
蜃沉默半刻,依旧坚持,“大部分人是不知情的。”
笙歌肃穆,眼里不再有笑意。
脖子上的疼痛已经疼到没了知觉。
“那我告诉你,你、我,都不是个例呢?”笙歌缓慢地说。
“你不是唯一一个被挖出来当狗的,也不是唯一一个剥去蛋壳时刻监控的孤独者。”笙歌深呼吸。压制着情绪。
“你与我说得历史很多是空白的。”
“异族是怎么灭亡的。人族减寿又如何给自己种族增寿的。”笙歌微微摇头,“你没说。”
“你觉得人族小人之心的性子会隐忍自己减寿?短短千万年就让自己死亡,而我们随便就是上亿年?”她越说越是难以克制情绪。
“千亿年前他们都能搞垮异类!现在为什么不能!”笙歌吼,脖颈出现裂痕。
蜃觉得荒谬,“你情绪太激动了。”
笙歌摸向自己脖子。动作激烈,没注意自己磕了一块。
现在的脖子是易碎品。
笙歌冷冷地瞥向下方,收住情绪,“对比前辈,我已经很冷静。”
蜃沉默不语。
笙歌知道他不理解,肯定以为自己神经病。
“我那个前辈你以为他多大啊?身体年龄千亿年,但只怕实际年龄还没我高呢。”
“什么?”蜃不能理解。
“星族。”笙歌不愿意说太多,“开虫洞的代价与寿命有关。他,是为了让自己有机会逃跑,不得已,提前衰老的。”
“只要在黑洞周边转悠一圈就好了。”她的语气小了许多,也平淡了很多。
蜃皱眉,依旧选择不信。
“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找。你的蛋壳不一定找得到,但你兄弟姐妹的蛋壳保管够。”
她的这句话似乎有种蛊惑。
蜃无法理性思考,答应了。
虫族。
三天功夫,新的虫后从虫卵中出生。新生的肉体在触碰到空气时迅速硬化,形成一层淡淡的保护壳。身上也有了女性特征。
新虫后头也不抬,向着外面鞠躬,“皇。”
虫皇停住手中事务,转头看向新虫后,打量了一眼,点点头。
星域
坐上飞船的功夫,笙歌的左手已经长出。喘息一会儿,她迅速断了自己的右手。眼睛死死盯着boss。
她不怕boss对她再下手。因为有比她更重要的关心点在。
蜃看见她的动作,眼神未变,很快移开。
笙歌嗤笑,脖子上的火纹闪着若隐若现的光。
飞船开了两月开回万星星系,这个时候的万星几乎是一座弃城。
里面被感染的人彻底被放弃,锁在万星系里不准出去。
虫族的攻击让这个星系里的城市迅速破败。
飞船开进去,往下看,已经看不到往日的繁华,也看不到多少人族的身影。
行走在大街上的,更多的是肉乎乎的虫族。
但是有些东西是难以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