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我不要你回应我什么。只希望,当你需要一个人时,你可以重新看看,我,是不是在你的水平线上。”男子直视,认真说道。
他语气寡淡。不常听见的嗓音带着几分低沉。
笙歌心里轻轻叹气,点头。
心里却清楚,这中间的差距可能是他一生的追求。
下山时,男子背着她。
惨淡月光下的森林很暗。
所幸,他们并不需要一直在森林行走。
走到最近的游人栈道上,路就平坦很多。
笙歌感受着这个人沉默的力量,出声问道,“你说,神是什么?”
男子隔了很久,回了一句,“不知道。”
“那我呢?我是什么,你总清楚。”
他低头,过了一会儿,低声道。“你是欲望。”
神是欲望?
笙歌慢慢想着这个概念。
于人而言,神是地位,不可逾越;是权力,说一不二;更是能力,翻云覆雨。
凡是有一点野心,都想成神。
人们说公平,不是希望你与我完全一样,而是希望我站在优势的一端。
这才是“公平”。
人总认为自己是万物之长,万物之灵。
当发现上面还有一个更高的存在,神,人会干嘛?
会想着弑神、成神、掠夺神的一切。
站在阿神的角度,她不仅是神,还是女人。当拥有神的地位,拥抱着曾经的神女,他就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哪怕不喜欢她笙歌这个独立体,笙歌“神女”的身份也是将众人踩在脚下的资本。
她是欲望,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欲望。
笙歌冷静地分析着。
凌晨,男子将她背到了山腰一处旅宿休息。
正值节假日,旅舍住满了人。
山里的旅宿几乎都是通铺,少有单人间。
男子订了两个位子,拿了被子放在走廊上。
走廊上也挤满了人。
蟑螂在人的间隙间、头发上爬行。
男子靠在墙上,不打算躺睡,让笙歌躺在他腿上。
旅舍给的被子全搭在笙歌身上。
笙歌没做声。
刚吸收力量,她身体处于虚弱,并不适合在外受寒、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