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才是真正的舒服。”笙歌发出喟叹,转身去看屋里盘坐敲木鱼念经的小和尚,小小的个子看着十分稳重,安眉闭眼的样子十分安详。
笙歌呆呆地看着人,很舒服,很舒服。
迷迷糊糊之间,天见黑,最后一丝日光再也无法从地平线下透过来,笙歌忽然醒来。她睡过去了。
不自觉疑问:佛门子弟都令人这么舒服吗?那股安详淡然的模样不经意间感染人心。
笙歌从土中拔出根须,暂时没有不适,啪嗒嗒沿着墙跑下去,因为根须多,抓地能力不错,倒没有跌落下去。跑到地面后又啪啪向小和尚跑过去,啪嗒啪嗒,眼看着快到了,身体越来越乱,“诶”的一声跌倒在地。
小和尚睁眼,伸出手向地面捡起小小的绿草,举在面前,笑说,“施主,可有何时?”
他的声音有刻意的放缓、放轻。
笙歌抬起顶端的绿色,“我感觉在你这里很舒服,想靠近点。”
小和尚笑了,“施主是受佛光洗礼的灵草,自然对佛经更加敏感。这也是贫僧将施主放屋里的原因。”
笙歌笑了,“那我坐你肩上不更好?”
小和尚那微笑的模样停了一秒,说,“好。”将笙歌放在自己肩上。
肩膀很大,笙歌将根须散成圆形稳住身子,听着小和尚念经。
不是经文,让她舒服得不是经文。经文在哪里听都差不了多少,但是这不一样。越是靠近越是享受越是渴望,越想掠夺……
笙歌安静地呆在小和尚身边,意外的事,她没有再感到不适。
夜晚,小和尚躺床上睡觉。小草精装在碗中,放在床头。
笙歌看着小和尚,人已经安睡。拔出自己的根须,轻轻爬在碗沿上,看着人的动静。没事,继续。跳出碗,根须向前探,草脑袋警惕着人。
终于走到了。
笙歌看着如山峦一般的身体,人的身体犹如山岩,衣服如山上的树。还好有这些衣服,不然后背与床之间的距离就是一个巨大的山洞了。
她不敢从脸上爬上去,脸有些敏感,她的根须又多,万一木神觉得脸上痒,一巴掌拍过去她就是接受惩罚的命了。
笙歌小心地抓着衣服爬上去。虽然这货是个“神童”一般的和尚,但衣服还是粗糙,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空袭便于笙歌的根须扎进去稳固身子。
怕上了山顶,笙歌在衣服上跑起来。宽扁高低不同的折痕将山地的塑造得破碎。
笙歌又跑又跳,沿着感觉跑,停在了某地。
看着周边全是土黄色的“裸地”(衣服),再看看与头、身体边界、脖子、脚的距离,笙歌判断这里是心脏。
她想要他的心脏。很想。
笙歌笑起来。
这个小和尚是她的了。
反反复复沿着这块宝藏地走,笙歌干脆将根扎进衣服中,根须快速伸长,触摸到皮肤。思索半刻,根须在胸口摸索着,最终决定放弃。
她还太弱小,不知道自己的实力,也不知道这个小和尚的实力,不能妄动。
低头看着那黄色的衣服,似乎看见里面掩藏着的心脏——笙歌笑起来,她的,谁也别想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