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吗?
既然如此,那就要进去,不是吗?
南宫宁看了一眼里头,黑漆漆的不说,而且还一股寒意,他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大半,但是待在这样的地方还是会影响伤口的愈合。
“小姐,被子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
青秀抱着被子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这王公子,想要开口说话,却看到凤淼淼凌厉的目光扫来,瑟缩了一下,便老实的进去将被子铺在地上之后,又放了一床被子在一旁。
“怎么?难道不愿意听我的话了?”凤淼淼看着呆站在原地的南宫宁,原本气恼的眸底,此刻尽是一望无尽的清凉和冷意。
南宫宁立刻点了点头,抬脚就往里面去,却是打了个哆嗦,又退了出来。
“媳妇,冷!”委屈的看着凤淼淼的南宫宁,伸手就将握住她的手,却被难得的眼疾手快的青秀给拦住。
“不,不冷!”凤淼淼看着南宫宁继续装傻,唇角的笑容弧度越发的扩大:“你往里面去,躺在褥子上,就不会冷了!”
南宫宁见状,老老实实的进去,躺在褥子上的一瞬,还来不及继续装傻,就听到门口传来咔嚓的锁门声。
“小姐,为什么要锁门啊?”
青秀不解的看着凤淼淼将门锁上了之后,双手一拍,一副解气的样子,顿时好奇起来。
抬眸看着漆黑一片的厨房内,一双美眸闪烁着得意的光芒:“自然是为了他安全考虑,你不是说,若是他乱跑的话,会惊动前头吗?只有锁在这里,才不会被人发现!”
青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凤淼淼离开。
不过等到两人刚离开,立刻有几道暗影出现在厨房的门口:“王爷!”
“这个该死的女人!”
咬牙切齿的南宫宁,哪怕是隔着一道门,外面的暗卫也能感受到他阴冷森然的气息。
“属下这就将……”
“不必!”南宫宁目光渐冷,双眼阴鸷:“你去查一查,老二和这凤家的谁接触过!不要从镇国公府去查,从这老宅开始查起!”
顿了顿,南宫宁环顾着四周黑漆漆的屋子,额角又是蹦了蹦:“让人给本王开一些药!”
药?
外头的暗卫疑惑的看了一眼南宫宁。
“能让本王迅速发寒,看起来像是受了风寒的药!”南宫宁眸色一转,冷笑了一声。
原本他只是想要试试躲着那丫头屋里面逗逗她,没想到却被锁到这里来了,既然如此的话,那他们就试试,他到底能不能进屋。
反正在这润城,他的时间倒是多的是!
只是这一夜,凤淼淼睡的并不安稳。
梦中的她回到了魂魄跟着父母到了流放地的时候,一双手想要拥抱被人言语羞辱却依旧站的笔直的母亲;想要去碰一碰双手早就干裂出了血,却依旧做着苦力的父亲。
更是看着父母在白天里受到万般折辱,夜晚还用仅存的干粮去换取一些钱纸,就为了让她能早日登上极乐,而她却无法做出一丝的回应。
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夜,一瞬间苍老许多的父母,悄悄的蹲在燃烧的钱纸前,对她说着对不起;永远都记得,他们被看守发现之后,父亲用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阻挡看守的脚步,只为让母亲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给烧完。
泪,顺着脸颊一点一点的划落,凤淼淼睁开眼,看着大红绣帐的上方,双眸失神,心口……疼痛难耐。
一句对不起,根本就无法磨灭她当初的愚蠢,她恨,明明是祖母不喜母亲独占父亲,不肯用外面送来的人去延绵血脉,她却相信祖母的话,母亲不孝,不喜她!
她恨祖母,恨二房,可是最恨的却是自己!她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眼瞎!
十几年的岁月,父母虽未回来看望过她,可所有的东西都未曾少过于她,不回,只因两人手握重兵,当今皇上不许他们离开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