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未眠,李宛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什么重物裹缠住一般,沉重的想要窒息。短短的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同样压抑着她的心。回想昨夜与卫凌的谈话,李宛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身体还在持续的低热中,依旧让李宛觉得疲乏不堪。
服过药后,坐在镜奁前的李宛,低头翻开包裹着昨日打碎的那盒脂粉的巾帕,粉嫩细腻的粉末及残碎的瓷盒骸,都静静的躺在那里。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在眼前,可李宛的心里仍留一丝残念,自我欺骗。她想要着将着残念驱赶,却总在驱赶的念头前,心便会以痛为器,与之相击。
铜镜里,年轻的女子,眉眼无神,唇鼻干涩,满脸的倦容。
太多的事情超出了李宛的预料之外。
“主人。”雨儿的轻声呼唤,将李宛从苦闷的思绪中拉回,眼神悄悄地从巾帕上转移到了李宛的身上,问到“卫虞儿郡主来了,您可要去见见?”
李宛思量了片刻:“先让他们兄妹好好相聚一番,我晚点再去也无碍。”
“好。那我先下去了。”雨儿说完便离去了,只是她离开之际,眼神再次飘向巾帕,尽管只是那么的一瞬间,仍然是被李宛捕捉到了,那是样的眼神,明白的写着两个字:心虚。
看着雨儿渐渐远去的背影,只能无奈的一笑,可是,这无奈里的酸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李宛从屋里走出来,仰望天空。太阳被乌云遮住了,少了阳光了照耀,天色暗淡了不少,西方的天空更是阴沉,黑漆漆的一片,大雨似乎即将到来。
晴儿伤到肺部,呼吸间本就不畅,如此的沉闷的天气理,身体愈加不适了。李宛收回了搭在她脉搏上的手指:“针灸吧,能稍微减轻些不适。”晴儿的病情毫无好转,李宛有些自责,总觉是自己疏忽了她。
雨儿取来了李宛的银针,静呆在旁边,看着李宛给晴儿施针,心里忐忑不安,却一直未发现李宛有何异样。
“晴儿你说,平日里我是不是该多用些脂粉。打扮的光鲜亮丽的些。”李宛淡淡然的一句话,却叫晴儿和雨儿同时怔住了。晴儿怔住了,是因为不解,她知晓李宛的习性,甚少的浓妆淡抹。故而,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解。
李宛盯着她不解的眼神,看得出她并不知情,却仍旧继续问道:“女人不都是爱漂亮,只有漂亮才好去勾引男人啊!”
李宛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咕咚”一声。是雨儿跪倒在地,膝盖与上面相接处而发出的响声。“对比起,主人。”
李宛手里的动作未停,依旧淡然的卫晴儿施着针,找到了准确的穴位,利落的下针,一气呵成,未受到雨儿的半点影响。
雨儿只言,对不起,却并未说她错了。
“雨儿,你……。”晴儿又想起了雨儿的一样,前日本打算说与主人的,可突来的黑衣人,扰乱了一切,直至刚刚听到主人莫名其妙的话及雨儿的下跪,才恍然雨儿真的有事相瞒。
“主人,对不起。可是我也是奉命行事。夫人的吩咐,我不敢不从。”雨儿跪在地上,不安的说到。
李宛心中明了,她没有错,她只是受命行事。那个人事她的母亲,母亲做作什么都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她的心里是真的难受,酸涩,胀痛,折磨她的怨怒难忍,却又无处发泄。
“脂粉里的秘密,你可知道?”李宛转身,深呼吸压制住了满腹的不适,淡淡的问,淡然的背后却是满满的寒意。
雨儿点头,继而慌张的开口:“我本是不知的。只是那日,夫人与李师傅商谈时,被我无意间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