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如上官云离料想那般。虽然心中早已有了预感,可事实仍是让他感到震惊,一时失言结舌,不由的愣住了。
大王的的口气,看似在商议,实则是在下令,强硬的态度,不容任何人置疑。
“婚姻本该父母之命,只是上官老将军……”
之后,大王说了什么,上官云离全然未听进耳中,他的脑中一片混乱,混乱散去,清明过来之际,大王已取出了提前拟好的旨意。
金黄色锦帛上,黑色的大字以及朱红玺印昭示着,一切都已成为定局,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内侍官恭敬的将旨意奉上,还不忘送上贺言:“恭贺将军了,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啊!。”
上官云离抬首望向堂上,大王眼神里的威凛的光芒迫使他将口边的话,全数咽了回去。
迫不得已,上官云离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知道,接过这了这份旨意,便是同意了这门婚事,只是……。
见上官云离犹豫不决,大王的脸色渐变,生硬的开口,一字一顿的说到:“云离,你可知抗旨不遵的后果?”
整个宣室里,都因大王的这一句话,而拢上了一层寒冰,纷纷转头看向了上官云离。却是表情各异,有担忧,有不忿,尤其是宁希公主,刚才见到上官云离那一霎那的娇羞与喜悦,早已全然散去,娇艳的小脸,涨的通红,黑亮的眼眸里,泪水盈盈欲滴,楚楚可怜,不免让人痛惜。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上官云离知道,他没得选择,无奈之下,只得伸手接过了旨意。
金黄色锦帛轻于鸿毛,此刻落在上官云离的手中,竟有万斤之重。
上官云离死死的盯着手中的锦帛,刺眼的金黄色缓缓退去,迷茫之中,似有一抹纯白色纱巾,稍纵即逝,一闪而过。
李宛义诊的茅屋处。
一如往昔,人头攒动,来来去去的又是忙碌的一天。茅屋前的棚架底下,李宛正专心致志的为求医之人,诊着脉,脸上的白纱随着微风,轻轻蠕动,勾勒出了她帘布的轮廓。
不远之处,一座破旧的土屋里。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透过残破的门窗恰好可以望见专注的李宛。
妇人的衣着华丽,气质不凡,虽说有了些年岁,却依然难掩娟好清秀的容颜。似乎岁月在她的身上,并未未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个孩子太过像我,总有一日会吃尽苦头的。”她的声音低沉,却蕴含精致的贵气。说完,收回了望向李宛的眼睛,垂首闭上了双目,似陷入痛苦的回忆里,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公主不必烦忧,宛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知道分寸的。”身后的老伯,忙劝解的说到。
妇人睁开了双眼,眼神恢复了沉静后,再次落到了李宛的身上。
“连岳,你说她会不会恨我?”妇人问出的话音较方才显得更加低沉了,仿佛还裹夹着一层无奈的凄凉感。
“怎么会呢,您为她做了那么多。等她知道了真相,她会明白的。”被叫连岳的中年的男子,恭谦的回答到。
一阵的沉默过后,连岳犹豫的问到:“公主,真的不讲实情告知宛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