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的话风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社长好棒!”
“社长牛X!”
“好了,别都抱着手机刷企鹅了,出来玩,就要玩得开心!大家赶紧动起来吧!”
在群里及时回了一句话,制止了大家的刷屏行动后,林歆转过身来,对着依然兴奋不已的欧阳静说:“这个上午的活动,就交给你负责了。”
现代人,一般都会习惯于在约见之前,为自己加上一个堵车的预留时间。
林歆是这样,她身边的人也是这样,而那位天净沙的弟子,马涛编剧,也没有例外。
然而,从伊利娜州到乌拉图布坪上大草原的这条路,是从来都不会堵车的。
所以,马涛并不是如自己所说的那样“中午之前”赶来,而是在上午十点,就到了宾馆。
这种提前到达,让林歆和欧阳静“先安排吃饭,吃饭时拉拉关系,再提出请他讲课”的计划,完全落空了。
但这无所谓,他是提前到,又不是迟到。不能吃饭,可以先喝茶,喝着喝着,不就到饭点了么?
有所谓的则是,林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只有一个感觉:这人好高!
身为北方人,林歆的身高大约有一米七,在平均身高一米六五不到的程氏私立中学,是很有优势的。但这位马涛编剧,竟然还要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两人哪怕是对坐在宾馆的茶座里,林歆依然不得不仰视着,才能直视到对方的眼睛。
“我先说说我对你这个小说的理解。”没有寒喧,没有客套,马涛直接在茶桌上打开笔记本,在等待开机的过程中,他就开口了,完全就是一副拼命三郎,一秒钟也不要浪费的态度。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认为,用这句话形容你的小说,再贴切不过了。”
“其他人的小说,写的要么是刀,用剁鱼的爽感让读者欲罢不能;要么是鱼,用煽情卖惨的被刀剁这种方式,虐出读者的眼泪;而你不是,你没有写刀,也没有写鱼,你写的是这块案板。”
“刀是主动砍鱼的,鱼是被动挨刀的;但不管刀和鱼怎样激烈地碰撞、冲突、矛盾,作为一块案板,它都必然会有两个充要条件,第一,它保持着绝对中立,鱼不管怎么被砍,都只能怪刀,怪不到案板上;第二,不管刀再怎么轻柔、再怎么小心,身为案板,是不可能永远不挨刀的,区别只在于挨多少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