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根本没将庄主放在眼里,也没将你们村里人的活路放在心上,她们只管自己泄愤,根本不管你们死活!”
本来柳如霜前面的话让村长和耆老涨红了脸很尴尬,也让村里人说不出话。
但说到后面是事关他们自家生计时,人群里那气愤的指责声、议论声又嗡嗡地响了起来。
尤其是陆续赶来的村里汉子们。
他们下田可是按天算钱、半月结帐的,这么好的差事上哪儿找去?
竟然有人要砸他们饭碗叫他们如何乐意?
所有的声音最后全变成了怒骂、谩骂声。
只不过这次没人再骂柳如霜了,而是骂柳赵氏和柳郑氏恶毒,也有人追着那两个被赶出去了还生事端的厨娘撕打起来,骂她们也骂得最凶。
因为祸首就是她们两个嘛,在庄上不好好干活,欺负如霜这么可怜的丫头,被庄主赶走了又报复庄主……
这还得了?
连村长都礼让着、重视着的庄主,虽然来柳家村也没个两、三年,但大家都不敢因他年轻而轻慢、不敢对他有任何不敬。
因为他买得起这么多田地,因为他给了村子里这么多户人家赚头。
场面一度失控,林天良将柳如霜拉退了几步,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我等惭愧,给林庄主和庄上添麻烦了!”
柳福贵一边让两个跟来的耆老去阻止大家继续胡闹,一边上前给林天良行礼赔罪。
林天良又是一声冷哼,看不出心情如何。
柳福贵在心里把那四个生事儿的妇人骂了几遍,却不得不再次向林天良又说了许多赔罪的话。
最后在林天良转头看向柳如霜时,精明的柳福贵立刻朝柳如霜也作了个揖,露出歉意的讪笑。
“如霜丫头,昨儿叔确实不在家里,天黑才回,知道你的事情后也确实不好说什么,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儿,何况叔只是一个村长?一村人的生计要管有些疏漏也在所难免。”
“何况你爹娘不在了,如今是你兄嫂当家,旁人还真不好把手伸得太长,叔也是左右为难。”
“如今看你们在庄上寻得安身之处,叔也松了一口气,你莫怪叔不近人情,叔昨夜知道你们的事儿后也是担忧着的。”
柳福贵语重心长说了许多不得已的话。
柳如霜心下嘲弄,面上却未与村长撕破面皮,只是苦笑了一下,心思便转开了。
“叔有难处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但事情摆在眼前,做为村长,叔就任由恶毒兄嫂将我们几个无依无靠的赶出家门?”
“我与雪儿也罢了,毕竟是丫头,寒儿可是柳家男丁,爹娘泉下有知如何得安?”
“难道叔你贵为村长,却任由这样的恶行发生也不管的吗?这可不是鸡毛蒜皮、无知妇人吵吵架的小事儿。”
“至少要替寒儿主持公道,将爹娘留下的田地和屋产分一户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