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主子离京时还年少,突然出了那件事,所有人都在惊慌失措中。
他们这些小跟班,可是连打包机会都没有直接跑出来,一路哭着求着追随主子时,年纪更小。
自然对东屋那位爷,其实没什么印象的。
若非模样相似,照面也不会认得的。
就如那位爷的手下,不也对他们主子没什么印象了?
先前他们私底下还聊了几句。
只不过不管那边的手下怎么好奇探问,他们都是守口如瓶不会透露主子这些年情况的。
他们打小跟着主子,自然明白主子那脾气。
定是不愿意将自己这些年走过的路、吃过的苦暴露在兄长面前,更不会向家人诉苦。
一个被放逐、被剥夺一切的人,怎么会向那些昔日的家人诉苦?
那是将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撕开给那些人看呀。
他们也替主子不平,但也知道要怎么维护主子。
他们还不知道柳如霜在东屋说漏的那句话,若是知道,一定会提醒她不要再说了。
西屋里,柳如霜关好门窗躺在床上进入冥想,空间里却是一阵忙碌。
她无法再拿出针管来用,先前应急的那些胶囊也不能再当着庄主的面儿拿出来,甚至可能还会被已经醒来的那位兄长看见。
解释不了。
因此,她买了这么多药回屋捣鼓。
就是要遮掩她继续使用西药成份,或者从中药中调配出可以替代的药性。
两种都要准备,并且以不被怀疑的方式拿出来用。
具体如何选择,就看那位兄长的病情与恢复情况了。
有备无患嘛。
再说经历了先前的事情,她也想到庄主以后会不会也遇到这种危险。
光靠那两种药粉只是增加自保手段,显然还不够。
一些常用药还是要早早准备的,且改头换面制作出来,方便取用而不招人怀疑。
这些东西在空间里完成比在外头完成更方便。
只不过在空间里意识消耗太久,对她的精神力还是有些消磨的。
她感觉到了累。
等她忙完就直接睡了过去,浑然不觉外头天色渐黑,屋里头先一步陷入黑暗之中。
六顺端着饭菜来敲门,敲了两声连东屋那边都出来了个人,而西屋的人却没有反应,不由着急。
就在他准备放下饭菜去撬开门时,屋里总算传来脚步声。
“呀,这么晚了呀,我睡沉了。”
柳如霜猛地惊醒过来,听见外头说话声连忙起身,随意整理了一下打开屋门,露出懊恼尴尬的表情。
外头厅上已掌了灯,院子里石灯柱刚刚亮了起来,院中摆了张桌,大家正准备吃晚饭。
只因柳如霜现在的身份是六夫人。
六爷不在家,也不能与一群手下同席吃饭,三餐饭都由六顺送到屋里。
“兄长下午可好些了?”柳如霜见东屋门口那人还在看着这边,便表示了关切。
“主子下午睡了一觉醒来,人已好转不少,六夫人交代不能乱用药,又没有给我们药,主子说等六夫人拿药来再服用。”
那手下连忙解释,又暗示柳如霜这位六夫人给人治病却睡着了,有怠慢之意。
“我备好了药,等饭后服用不伤肠胃,不知兄长现在是否醒着,我先去为他把脉,若状态好,可以不再用绿豆粥,改用米粥配绿豆糕即可。”
柳如霜想到自己下午确实没有再过去关注过病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想补救一下。
那手下似迟疑了一下,但屋内传来一声微弱的话,他立刻侧身作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