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注意点!别让臣子笑朕的皇子没家教!”
皇帝气得扬了扬手,警告林天良再这样说话就要挨巴掌了。
“呵,我又不是皇子,乡里庶民不知礼,岂非很正常。”
林天良却丝毫不惧,语气嘲弄,噎得皇帝说不出话来。
皇帝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他,半晌才道:“皇后你说说他。”
“不孝子,气着你老子了,还不认错!”皇后这才开口。
刚才皇后其实想要开口的,就怕儿子又把老子惹怒了讨不了好,却让大儿子悄悄给拦下了。
这就是要让他们结怨的父子自己吵出个结果来。
林天良这才跪下又磕了个头,也懒得起来了,免得一会儿又要跪。
见他如此,皇帝怒视着他的目光竟是闪了闪,想起了他小时候顽皮挨罚时,也差不多是如此。
想到从前,皇帝心软地摆了摆手:“罢了,起来吧,你这牛脾气也就你母后还能压制一二了。”
见林天良不吭声儿。
他又叹了口气道:“历代皇子们也会去六部历练,但也是练知政事,以历练为主,还没出过直接揽过一部政事的皇子。”
“为父便要应你,也要服众才行,不说远的,户部定然要旧事重提,拿十万石粮说事了。”
这些年他每每思念六子都会对户部尚书张诚志颇有怨言,也冷落过张贵妃。
张家似也有悔意,劝他息怒、派人去民间找寻六子的主意,也是张贵妃先提出来的。
让他有了台阶下,他与张家的关系这才有所缓和。
如今六子回来,开口就要张家执掌了十余年的户部,叫他如何开得了口?陈王那边又如何安抚?
“呵,不就是十万石粮吗,儿子现在就下令让人尽快将粮堆到正阳门外,让那些上朝的人瞧瞧就是。”
林天良暗中察颜观色,见皇帝犹豫,嗤笑一声,不客气地说道。
今年的粮都是用了柳如霜的稻田养鱼法,不但长势好还提高了产量。
还有大量的鱼送往酒楼和各铺自己吃,多的在街头放卖。
还有一批鱼则做成腊鱼送往各处充实菜谱。
今年增加了那么多田庄,不但产粮送往粮行、酒楼、供给各铺自家吃,还有大量存粮送往京城。
到不是要来兑现当年的十万石粮,而是给新开的粮行做补充的。
粮行在京城开起来后,在城外买田庄之余,又收回来不少新粮。
因此,京城包括城外几座田庄,如今都是他的粮仓。
“既然你有十万石粮,为父也好为你安排,只不过你给为父掏句实话,你要户部是只为怄气,报复张家,还是真的想要为父皇分忧?”
“怄气到不至于了,张家也不配我堂堂嫡皇子计较,只要他们不再惹我,我懒得理睬他们。”
林天良垂眸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原本我才懒得回来,不过去年南地三州水涝,听说西边还有旱灾,可是户部做什么了?听说一没钱二没粮。”
“儿子说句不怕人误会挑拨的话,张家拖累了陈王。”
“张诚志平日里就会投机取巧、勾心斗角一心为陈王谋利,想要弄死我与二哥,真到需要户部干活时,就废了垮了。”
“大夏让这样的小人掌着国库委实危险,这才三州缺粮就青黄不接了,若多几州还不让满朝都去讨饭吗?”
“这些年儿子在外做过伙计,当过粮贩,也亲自种过田,田里的事情都很熟悉,也深知百姓无粮的后果有多严重。”
“最苦的就是穷家百姓靠天吃饭,若颗粒无收家无积蓄,连投奔亲戚的机会都没有,朝廷若不管就只能等死。”
“去年我知道南边情况后是很生气,那时我就有这样的念头,若我将来有机会回来,我一定要接过户部好好管管。”
“不然,我还不如继续呆在民间,时常施粥行善也能聊表我的心意。”
“省得回来看那些眼皮子浅的废物,只知为自己谋算利益而不顾大局,本事没一点就靠着攀结关系,官官相护。”
林天良说到这里见皇帝爹脸色刚好点又难看起来,便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