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来看这位表面上亲和友善,但能感觉得到他的威严的中年男人。
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花婶在旁边扯着中年男人的袖子,不停地使眼色,小声嘀咕:“干什么呢你?”
花父却明显脸色不好,鹰眼一样犀利的目光盯着江南:“这一次又要逃到哪里去?”
哈??
原来花父早就看出来了他的身份。
猜到他就是喜儿的爸爸,苗苗之前那个负心的男朋友。
“叔叔,我......”江南腿脚发软,就差没有跪在地上了。
很明显,花婶儿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和防备。
“坐下,先吃饭!”花父坐在桌子前,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示意江南坐下。
花苗苗挨着花婶儿坐下,离这个负心男人远远的。
空气一度凝滞,还是喜儿的小奶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妈妈,你做的这个虾好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苗苗笑着又给她碗里加了一个虾仁儿。
谁知这个小妞居然自己站在板凳上,用小勺子舀了一个送进江南的碗里,软软糯糯的声音对他说:“我妈妈做饭可好吃了,叔叔你吃吃看!不骗你哦!”
是吗?苗苗以前可从不做饭,也不会做饭。
看来有了孩子之后真的能让一个人快速成长。
众人都将目光汇聚到他身上。
他只是稍微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锋利的眼睛。
他将虾仁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吞下去后才开口说:“真的很好吃!”
“是吧?那你再吃一个!”小女娃又要站起来去给他舀。
这样温馨的父女相处画面,在过去的三年中是没有发生过的,喜儿三岁多了才见到父亲的第一面。
苗苗心疼喜儿,不知不觉竟然落了泪。
花婶儿揽了揽她的肩膀,花叔也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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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里顺利答辩论文、毕业,也拍了毕业照。他让牧歌在给他拍的每一张照片都留下一个空白的位置,那是专属于月白的位置。
现在轮到牧歌和谷雨研究生毕业了,他这个摄影专业的朋友自然又是被拉来当免费的摄影师了。
还被迫吃了这两个人的狗粮。
“喂!你们这样太欺负人了吧?虐狗又多狠,底片就有多贵啊!”季北里眯着眼,弓着身子配合他们拍各种搞怪的照片。
如今他也能轻而易举地侃大山了。
“咱们这二十几年的交情,同穿一条开裆裤的交情,谈钱不就俗了吗?”牧歌才不管他,反正他从小季北里那儿收刮的东西多了,哪次付过钱啊。
然后两人就继续嘻嘻哈哈地虐狗。
闹累了,三人就坐在草坪上休息。
谷雨拧不开矿泉水瓶盖,递给牧歌帮她拧。有些惆怅地说:“要是小白在就好了,我们四个人可以一起拍合照了。”
“你说她一个小女生,还带着一只狗,怎么就突然人间蒸发了呢?”牧歌拧开矿泉水,咕咚咕咚往喉咙里猛灌了几口,然后才递回去给谷雨。
“如果一个人有心躲着你,哪怕她就在你的眼皮底下,你也不一定能发现得了。”季北里躺在草坪上,眯着眼睛仰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