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期支撑着胳膊,试图坐起来。
冷寂见状,连忙伸手摁住了她,斥道:“乱动什么,还嫌之前折腾得不够是不是?”
季子期似是笑了,笑着笑着,眼底染上了一抹哀伤。
她缓缓伸手,比划:很多时候,我也希望你是我的忌,可,多日的相处,让我明白了一件事,那个疼我宠我护我怜我的少年,早就埋葬在了岁月的长河之中,无迹可寻,曾经的忌,会无条件的包容我,纵容我,由着我的性子,接纳我的公主脾气,如今的忌,性情变了,对我的态度也变了,他不再温柔,对我也没了耐心,只会用强势的方法逼迫我,用残忍的手段伤害我,这样的忌,不是我所期盼的,所以,活与不活,又有何区别。
比完手势,她一点一点抬起胳膊,附上了他轮廓分明的脸庞,顺着那刚毅的面部线条,她似乎又看到了十五年前那个柔情少年。
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滑落。
忌,我们该何去何从?
我们又该如何将心底的悲伤流放?
冷寂愣愣的望着她,向来睿智,沉稳的男人,此刻竟像是迷了路的少年一般。
“你,相信我是忌?”
季子期低低的笑,眸色中染着褪不掉的苦涩。
纤细的指尖在他眉宇间抚了一圈之后,这才伸手比划:景叔叔瞒了我怀孕之事,一开始我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后来,冷静之后,我才渐渐明白,他大概是确定了你的身份,不然,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打掉这个胎儿的,而不是帮你一块儿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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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寂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想笑,可,露出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抱歉,我将你记忆里那个少年给弄丢了,如今的我,残暴,冷血,急躁,无情,唯一不变的,是对你那股若有似无的关心与在意。”
季子期眨了眨眼,逼退了框中的水雾。
那个少年还活着,她该高兴的,可,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