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砚微微有些吃惊:“叶荣?”
“王爷认识?”
韩砚收敛情绪:“你说你的。”
胡蒙稍稍酝酿片刻,表情变得严肃不已:“王爷可曾听说过幽冥卫?”
曾靖打断他:“阿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幽冥卫是西京的神话传说,随便在街上抓一个小孩都能说出一二,而且还有各种不同的版本。
“还请王爷稍作等待。”说完,胡蒙朝门外喊了一嗓子:“把人带上来。”
一听有陌生人要来,曾靖下意识的挡在韩砚面前,以防有意外生。
只见四名体魄强悍的脚夫抬着一只担架进来,一名看不出年龄的老人躺在上头,许是长久没有见阳光,皮肤白的有些恐怖,而且曾靖敢断定,这个人一定很久没有洗澡了,不然头怎么会结饼子?说不定还有虱子……
韩砚不动声色的望向胡蒙:“这个人是谁?”
不等胡蒙开口,那名老人主动开口:“尊驾莫怪,时间太久,名字我早已经忘记了。”
他太久不曾跟人说过话,嗓子已经退化成了摆设,乍然开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更别说旁人了。
曾靖一阵恶寒,这辈子没听过如此难听的声音,如同铁器摩擦墙壁,尖锐的叫人汗毛直竖。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肯定很危险,于是慌忙提醒:“王爷小心。”
“年轻人,我的骨头早就不中用了,不必害怕我会对你的主子不利。”说完,老人将软哒哒的手腕伸出来晃了晃。
韩砚用眼神示意曾靖不必如此戒备。
胡蒙道:“其实卑职这次能回来,完全是靠这位老前辈鼎力相助。”
“哦?”韩砚有点意外。
胡蒙垂下头:“说来惭愧,属下在调查的途中被玄机寺察觉,无奈之下跳了悬崖。”
“为何在密报中不提此事?”韩砚语气一沉,隐有责怪的味道。
胡蒙无奈:“我当时受很重的内伤。”
要不是他福大命大,被一根树枝勾住,如今早就成为悬崖下一堆枯骨了。
“幸亏老前辈救了我,帮我疗伤。”说完,感激的望了老人一眼。
韩砚看向担架上的老者,直截了当:“老人家看上去也并非寻常人。”
虽然衣衫褴褛,却丝毫没有卑微之态,想必是见过大场面的。
“除了知晓一些事以外,我与寻常老人并无区别。”
“你都知道些什么?”
老者说:“你们想知道的一切,我都清楚。”
“你是玄机寺的人?”
老者摇摇头:“我不是玄机寺的人,我是醍醐司的掌司使。”
“胡说,醍醐司早已被清理干净。”曾靖忍不住反驳。
“若真的被清理干净,又怎会有玄机寺?”老者反问。
曾靖顿住,下意识的朝韩砚看过去,韩砚掀唇,眼底却闪烁着冷意:“看来老人家乃是漏网之鱼?”
已经活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可怕的了,老者坦然的点点头:“没错。”
“既然是醍醐司的人,为何又跟幽冥卫扯上关系?”其实韩砚最想知道的是,玄机寺为何会盯上叶荣。
老者嘶哑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