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剑很快,所有人压根也没想到王子法真的会落剑下来,这名士兵捂着胸口上插着的利剑站了起来,口喷血沫,道:“你,你这杂碎!”
士兵噗通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双眼睁的死大死大。
他估计至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没死于敌人之手却是死在了友军手里。
“吗的,杀了这杂碎!”蒋钦手下战士们一摔酒碗在地,拔出了鲜血依在的利剑。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王子法捋着嘴角黑痣的长毛,道:“找死啊你们!”
话音落下,都昌士兵立马涌了上来,手握盾剑,与蒋钦一方的战士们对峙了起来。
“放下!”
“都给我放下!”
蒋钦的身子颤抖了起来,连吼了两声后,其手下士兵们才放下了武器,向前,抱拳道:“王大人,对不住了。”
蒋钦不得不低头,凌统将军的船只还在大修之中,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和都昌一方发生任何冲突。
王子法上前,用右手拍了又拍蒋钦的脸蛋,道:“算你识相,喂喂喂,今晚你们配合着守夜,知道不?”
“是,王大人!”
张牧看见蒋钦紧握的双拳之上青筋涨出,身上弥漫着浓郁的杀气。
“让开!”
眼前有一道身影堵路,王子法不悦,他是蒋钦部的人,糜家家丁。
张牧整了整头上的斗笠,并没有让步的意思,蒋钦碍于凌统有求于都昌不敢对王子法怎么样,但糜家这些家丁不同啊,他们可以不卖蒋钦甚至王子法任何面子。
“你,给我跪下磕头!”张牧指着一边的尸体,命令王子法向那名兄弟下跪磕头。
杀自己人,而且是杀退敌的英雄,就这点,张牧忍不了。
“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啊!”王子法上前,以手指为剑重重戳着张牧的身体,怒道:“给我死开!”
张牧的身体就像磐石一般坚硬,不为移动半分。
都昌士兵们想上前,可蒋钦部战士们却是格挡了开来。
王子法大怒,一把狠狠甩起右手打在了张牧的斗笠之上,怒道:“我说了,给我滚!”
月光之下,张牧整张脸出现在了王子法的眼前,看着这张脸,王子法眉头一皱。
“你,你,你!”王子法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昨夜的越狱事件,那两个有关龙神的男子。
“给,给……”
王子法的命令还没下达下去,他突然用手朝着自己嘴巴里掏了过去,有东西在嘴里产生,这是,这是!
一团蜘蛛丝,一团浓密的蜘蛛丝。
不仅是嘴里,还有四肢以及身体上,都有大量的蜘蛛丝!这富含粘合力的蜘蛛丝影响了王子法的行为动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牧冷笑一声,上前,一脚狠狠的踢在王子法的腘窝处,“砰”的一声,他就跪在了地上。
“他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杂碎!”张牧一把按住王子法的脑袋,砰的一声就往地上撞了过去。
看得出来,王子法其实在都昌士兵们的心目中也没有多好的形象,特别是刚发生了杀死友军后,都昌士兵们对他是更为的厌恶,要不然,也不会没人上前阻止。
张牧一共摁了九下,九下过后,王子法便晕了过去。
“谢谢。”蒋钦上前,看着张牧抱拳谢道,张牧替自己做了他不敢做的事。
“小事情。”张牧弯腰从地上捡起斗笠。
“不用戴了,我知道是你。”
张牧眉头一皱,也不回头,道:“那不知蒋将军你准备拿我怎么样?”
蒋钦最终还是认出了张牧,说实话,他想杀了张牧,在那一场海战之中蒋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的的确确的己方一瞬间损失了近两千名士兵,每每想到那天毁灭性的状况,蒋钦就觉得后怕。
没想到没想到居然会在都昌城再次遇到张牧!他居然成了糜家的家丁?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凌统将军?
蒋钦并没有选择如是,挥挥手,示意张牧可以离开。
也不知是怎么的,张牧发现这北海的月亮特别的明亮,也特别的大,躺在瓦片之上的张咪深深呼吸一口几乎都能把它给吸到自己的身体里。
那名老者则是站在离自己不远的檐角处,依旧弓着背,依旧沉默不语,依旧用他那把大刀雕琢着木像。
张牧决定上前和这名易容老者聊聊有关武安国的事,那易容并冒充武安国的男子会不会是他的同伴?毕竟这两人都用了易容术。
老者摇了摇头,示意他在都昌没有任何的伙伴。
“这就奇了怪了。”张牧实在想不明白,那监牢里的武安国到底怎么回事。
是夜,风有点凉,只待凌晨一到第二天开始之际,张牧微喜,一点能量到手。
或许眯了很久,又或许只睡了半刻,待张牧醒来之际,这天空还是漆黑漆黑的,示意一名士兵去后头休息休息后,张牧背着利弓,手持长枪开始警戒了起来。
这些事都是士兵们的活,遥想在立羽城,自己可是主公,从来没有干过这些小兵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