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和长宁还小,怎会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定是这个逆子哄骗了他们!”景王此时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在镇南王府大吼大叫着。
卫保儿拧眉,景王如此行为,是欺他们镇南王府没有人了,若是爹娘还在,景王定然不敢在镇南王府的大厅如此大声喧哗。而景王,一向自诩自己是他们长辈,长辈教训一下表侄表侄女,传出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这是在镇南王府的地盘,景王却如此作为,传出去只会落了镇南王府的面子。
“景王爷!”卫保儿抬高了声音,甚至连长辈尊称也没带上,神色严肃,“卫长安与卫长宁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这与容四哥没有任何关系,我自会好好教训这两个小子,烦劳景王爷将容四哥带回去。”
见卫保儿的语气突然强硬了起来,景王眯眼看过去,看到卫保儿不容置喙的神情,他突然想到皇帝说过,卫保儿只是一颗棋子,需要捧杀,让她跋扈堕落,想至此,景王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但是依旧带着几分命令,冷冷道:“不论如何,这个逆子都蛊惑了二位贤侄!今日就让他跪在镇南王府,向表兄和表嫂赔罪!”
景王口中的表兄和表嫂,正是卫保儿的父母,已经与世长辞的镇南王和镇南王妃。
卫保儿表示无话可说,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希望自己儿子跪在别人家宗祠的父亲,景王爷真是独一份,难怪卫容后来要与景王府决裂。
“容四哥没有,是我自己的错,是我骗长宁去爬墙,要跪也是我跪!”卫长安扑通一声跪在卫保儿面前,目光直直,坦坦荡荡。卫长宁刚想和卫长安一齐跪下,却被卫长安一个眼神吓了回去,“你跪什么跪,起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卫保儿当然知道卫容没有,只不过景王一口咬定他有,那他就必须有。因为现在,景王还是他父亲啊。
不过,让卫容跪镇南王府宗祠……卫保儿表示,她还想多活几年,不能得罪卫容。
景王脸色渐渐冷了起来,那张刚硬方脸面无表情,一脚踹在卫容膝盖。
卫容闷哼一声,腿弯了一下,却仍然倔强的站直了身子,点漆墨瞳中划过丝丝寒意,这种父亲,真让人寒心。
卫长安立刻冲起来,他的个子只到了景王肩头下方,他差点隐忍不住要上手,被卫长宁眼疾手快拉住了。
“逆子!逆子!”景王怒气冲天,指着卫容双唇颤抖个不停。
卫容抬头,眸光幽深看了景王一眼,景王被这一眼震惊到了,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庶子有这么深不可测,令人莫名毛骨悚然的眼神了。
待景王回过神,卫容已经敛神,看向了卫保儿,目光中掺杂了几分卫保儿看不懂的情绪。他眼尾微挑,唇边似笑非笑,明明是该愤怒,他却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乌发有些凌乱,剑眉斜斜飞入鬓角垂落的几缕发丝中,眉宇间浮起锋锐。
卫保儿不由得的感叹,即便卫容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也是如此有俊朗高贵。
景王继续怒道,“卫容!你竟敢将为父的话当做耳旁风!”为父?卫容唇角浮起古怪的微笑,原来景王还知道他是自己的父亲啊!
卫保儿冷了眼,看了一眼景王,心底泛起阵阵恶心,卫容有这么一个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卫保儿一面拦着卫容,一面拦着景王,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说跪就跪,而且卫容又不是镇南王府的人。传出去,世人只会说景王大义灭亲做的好,而镇南王府却成了让表哥下跪赔礼的不义之人。